【郭麒麟】眼前人是心上人（7）

“爸。”叶菁突然站在门口，她擅自拔了针头，手背上还残留着血迹，“给他留点面子吧。我们的事，我自己处理吧。”门外的声响她全都听得到，个中原委本也能猜出个大概，听门口的对话自然也印证了不少猜测。
“小叶子，你放心，我们郭家绝不护犊子，这个事爸给你做主。”
“爸，我不会冲动的，我们先聊聊成吗？”
她冷静异常，全不似以往把一切情绪挂在脸上的小叶子。长辈再怎么生气担心，也只能随他们去了，自家孩子做了对不起人的事，哪怕班主那样强势凌厉的性格，也只能听叶菁的发落。只好嘱咐安慰几句，让他们单独相处。
郭麒麟臊眉耷眼地跟着叶子回了病房，脸上还火辣辣地疼着，想着以小叶子的脾气一定会打得更狠，不免胆寒，可自作孽不可活，这种日子，叶子就算活撕了他也是活该。
“黎婧漪是谁？到哪一步了？”
“叶儿，对不起。我一时糊涂，去年那个组太苦了，她是跟我的副导演，我实在寂寞，才…”
她站在原地，病号服宽大，把整个人罩住，手缩在袖口里，紧紧握着拳头，不知不觉指甲嵌进手掌，竟扎出血来，可她却觉不出疼。盯着他的看，目不转睛，不是怒目相对，只是看着，不带丝毫情绪。沉默良久，她才悠悠地开口，“能干出杀人的事来，对你是真爱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我跟她没有过，只是聊得多些。后来我发现她居心叵测，给了她些钱，本以为这就算断了，可是没想到她能干出买凶的事来。”
“人家铁了心要嫁给您，我怕死，不挡您二位的路了。我走。”忍着胸口翻涌的剧痛，叶菁还是说出那个决定。
她在江海绑架她的小屋子里，前前后后地回忆联想，这一切不是没有蛛丝马迹的，往日里心里那些疙疙瘩瘩的细节，梳理起来便成了一条完整的线。也许是相爱多年，不再像最初那样半分小事也要拿出来吵一吵，大概是疲了吧。所以，他在剧组拍戏，不让探班便不去；视频电话不接只当是不方便，不再追问要解释；银行卡上的钱划出去多少只当短信提示的一个数字，谁让钱都是郭麒麟挣的呢。
“叶儿，我真的知错了，求你千万别说气话，咱们十几年的情分啊…”
“十几年？少爷您放在心上了？还不是想招惹谁就招惹谁？”
“叶儿，我爱你，我只爱你。我发誓再也不会了。”
“出去，别在这儿恶心我。”
“叶儿…”
“出去。”她抬手指向门口，手掌滴出血来，郭麒麟看见要拉她的手看，被一把甩开。
把人逼出房间，反手关了门，最后一点力气耗尽，再没有迈一步的力气，本想倚着门休息一会儿，咽喉却涌出一股腥咸，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血溅落在远处的地板上。
叶子没流一滴眼泪，伤透了心，再也哭不出来，可心里的苦总要释放出来。终于知道，书上写的，伤心欲绝，口吐鲜血并非夸张，只是又有几人能真正经历过呢。见了血，心里不免惊怕，一个站不住栽歪在地上，愣在门外的人听到动静，拉门进来，看见眼前的一切，惊呼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