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小说】东方雪翎谣 第八章(2)

蒙面女退后两步，随即疾冲上前奋力一跃，像只羚羊一样在空中划过一道平滑的弧线，落在了离棚子最近的那张屋顶上。硬油藤编成的房板被踩得凹陷下去，轻微发出清脆的噼啪响。冲力使得蒙面女弯腰摇晃了两下，她抬起头，不敢轻易放下心，跳着跨过一条又一条屋檐越跑越远。
这时，一团奇形怪状的物体像大鸟一样在后方的高空中滑翔而过。
“她在那儿！”灵梦迎着风大声说道，头发和蝴蝶结都被吹得歪向一侧，“就在我们正下方那一排屋子顶上！”
“把我放下去，我在她背后继续追，你从空中绕到前边把她截住！”
在咲夜的记忆中，自己上次被人吊在空中飞行时好像没这么别扭。她就像个断掉的飞机后舵一样悬在灵梦下面，腰和胳膊都使出了吃奶的劲挣扎着把身子往上提，否则她会觉得自己马上就会被拽成两截，轻飘飘的双腿来回乱晃，脸上涨红的肌肉逐渐扭曲。
求之不得。灵梦感觉右臂上绑了一个恐高的铁秤砣，正在拼命地将自己朝下拉扯，她现在就像只喝高了的苍蝇在空中荡秋千，荡得咲夜头晕眼花简直想吐。地面上星星点点的灯光如同发疯的萤火虫般乱晃，拖出一条条眼花缭乱的线条。
“你就不能飞得平稳一些吗！”女仆长试图用指甲把干草搓成的缆绳撕开，然而眼前的一切都在飞速旋转，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够不着，“别跟个醉醺醺的酒鬼似的！”
“我还想说你该减肥了呢！”灵梦极难保持住自己的平衡，往前每飞行一米就得和捋袖子一样把身躯朝侧旁抬抬，“沉死了，赶紧把这玩意弄掉！”
“我正在这么做呢！”咲夜想伸头把绳子咬断，但灵梦就像个漏气的救生圈，让她的身子只会往下沉不会朝上浮，“前提是你不要把我到处乱甩！”
任谁也想象不到，在二十米高的半空竟然也能玩拔河。
“少废话，我要下降了！”
看准下方那一整条像龙骨一样拼接起来的屋脊，巫女挺直了身子，如同纸飞机般轻盈地乘着风俯冲而下。正当两人在离屋顶不到两米处掠过，甚至能感觉到空气贴在身上摩擦的一刹那，咲夜终于将缆绳撕开一个口子，内部被掏空的后者很快不堪重负断成两截。
仿佛脚下出现一股巨大的吸力，咲夜几乎是被抛了出去。她重重栽在比麻席还要粗糙的房顶上，像运下山的木材那样翻滚了六七圈，手臂上被硌出了一道道红印。借着前滚的势头，咲夜踉跄着站起来，抬头便望见面前那栋屋子上，蒙面女用看疯狗的眼神瞟了自己一眼，随即便仓皇地跳到了房梁另一边。
喜欢吐舌头的狗狗可不习惯在高处蹦来跳去。蒙面女和咲夜倒更像两只争食的野猫，其中一只偷吃了不属于自己的小鱼干正在逃窜，另一只则咬牙切齿地在后面追——可能还被小偷咬了一口，她在奔跑时腿脚显得稍稍有些瘸。
灰蒙蒙的夜空下，成群的房屋只剩一团更加黑漆漆的影子，两个手舞足蹈的身姿正踩在上面不知疲倦地奔跑，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活像是在坐过山车。也许是天花板上抖落的灰尘撒到了脸上，亦或是被响亮的咚咚声吵醒，脚下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把木屐穿反的主妇急匆匆跑到院子里抬头一看，两个飞贼早就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