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小说】东方雪翎谣 第四章

前情提要：一个糟糕透顶的早晨，咲夜似乎患上了一场大病，于是月莺和芙兰自告奋勇代替女仆长去村子里跑腿采购。一路上两只小吸血鬼并没有遇到什么大麻烦，反而玩得很开心很愉快，还一起吃了美味的冰激凌。只不过，月莺在途中发现，那神秘的异常现象似乎并非只发生在可怜的咲夜身上，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幻想乡里蠢蠢欲动。
第四章：食物链从村庄西北头那条坑坑洼洼的泥泞小路往外，一大片光秃秃的灰滩地一直延伸到山麓脚下，没有多少草，几乎看不见绿色。时常从此处上山的羊倌和牲口们在松软的土壤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脚印，沙子底下结成块的黏土看起来和羊粪没有什么区别。仿佛有意在避开这令人生郁的色彩，边缘那一排房屋的门窗都背对着荒地朝里。
而一大群乌鸦喜欢灰蒙蒙的色调，它们肩并肩停在房檐上眺望着远方云雾中的山丘。趁着没什么人，扯着嗓子胡乱唱了两声，随即纷纷拍打着翅膀飞走了。比起面前这片泥地，南边稻田里的虻子和蚂蚱显然要多得多。
其中一只想再多呆一会儿，它像尊高贵的塑像一样挺起脖子，平静地观察脚下的一切。哪怕视野范围内，所谓的芸芸众生不过是后院边上一个正在拍打浸了碱皂水衣服的老妪，和一个挑着扁担从开阔地朝村子蹒跚走来的高个男人。
乌鸦用它黑亮的眼珠直勾勾地朝布满了青苔的石砖墙下望去。
“上午好，岗吉先生，”老妪一抬头，混浊的眼珠被又老又松弛的眼皮遮得几乎看不见，“又去采原料了吗？您真是比田地里的庄稼汉还要勤劳。”
这位姓岗吉的高个汉子肩挑挂着铁桶的扁担，背上还扛着一个沉甸甸的大布袋子，让本来长相就憨实形似一匹老马的他略显佝偻，更像是头拉车的四足动物了。岗吉便是镇上手艺最娴熟的陶瓷匠人，他每周都会在天还没亮时穿过村北这片土原去山脚下的地洞里采挖黏土和石英等制陶具瓷器的原料。
当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岗吉此时的面色虚得有些发白，好似他扁担上挑的是从哪个大户人家偷来的金块一样。
“您过奖了，”岗吉知道婆婆眼神不好，全凭这副大高个才认出他来，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丝难堪的笑容，“大夏天的，地洞里热得烤人，尤其是白天，仅此而已。我回家去还得再补个觉。”
“祝您有个好梦。”
在乌鸦的眼皮底下，岗吉拖着沾满泥土的破草鞋逃也似地拐进了巷子里，脸色从白变成了红。这才过去半天都不到，村里已经有了流言，说昨晚好几个人趁夜把香料商家的地窖给掏出了个大洞，企图偷走里面大桶大桶的干椒，岗吉家那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瓷器匠好像也参与到了其中。
重点不是流言本身，重点是对此毫不知情的人在听到流言后反应出的惊讶以及对流言所提及人物的重新认知。
这让人怎么放松得下来。
瓷器匠和他的扁担垂头丧气地溜进房屋间阴冷潮湿的小径之后，外面的空气都仿佛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像棉毯一样轻柔地舒展开。天气相当宜人，空中一轮骄阳照亮了老婆婆面前洗衣盆中泛白的泡沫，盆里的水被染得和云雾一样缥缈不清。山风从坡上滑落，掠过平原，最后和土墙撞个满怀，打着转吹得人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