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同人——道是青山老（七十）(2)

少年强撑着满脸倦意道：“我看完时，兄长手中的书还剩半卷，我怕打扰兄长。”
他失笑，轻声安慰道：“现在可以安心睡了，我看完了，就在这里陪着你。”
少年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安心睡去。
他又在少年身边守了许久，却在看到宫外上空燃起的一个极浅极细的信号时暗了眸色。他犹豫片刻，将少年轻轻放下，掠过高高的宫墙，直向着宫外而去。
少年醒来后找不到他，寻遍了王宫上下也未见人影，更无人得见他踪迹，又怕又气又急的少年几乎要将这王宫掀个底朝天。
但好在他回来的还算及时，身上的伤也已处理妥当，只叫少年看到了他过于苍白的脸色。
少年扑到他怀里，声音哽咽：“兄长，你去哪里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他抬头，和不远处的瑶光王匆匆对视一眼，交换过一些不便告知于人的隐秘，心下安定。
他安抚地拍了拍怀里的少年，面不改色地扯谎：“你宫中的羽琼成了精，趁你睡着的时候要出来害人，被我赶到宫外去用火烧死了。所以你才在宫中找不到我。”
“真的？那你没受伤吧？”少年一双眼睛哭得红肿，兔子一般，却不忘追问他有无受伤。
他心中生出满满的歉意来，但歉意之外的理智却支配着他继续用谎话敷衍下去。
他后来一度后悔。后悔为什么没能将事情办的周全些，便是随便遣个人留句话，也不至惹得少年为他担忧落泪。
虽说后来少年终于明白所谓羽琼花成精不过是他随口扯得一个幌子，并为此同他闹了一通不大不小的脾气。但那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他却记了很多年，记到现在。
即便那双眼睛现在已经不会再流泪，总是幽深清明且淡漠疏离，看上去又漂亮又无情，但他却仍旧不止一次的透过这双漂亮且无情的眼，看到那个单纯稚嫩却鲜活耀眼的少年。
“小时候那么傻的人，怎么现在就连我都差点看不透了呢？”相泽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