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脑洞同人】《天教长少年》（二十三）少年折翼(3)

穗禾也一样，她空有叛逆的心，却无与整个世俗传统叫板的胆，她只希望润玉和萧家永远是面朝着同一个方向，站在一个阵营里。
却原来，他也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穗禾回避道：“你酒还没醒吧？”
润玉定定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又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穗禾垂下长长的眼睫，抿唇道：“五年前……你被姑苏的渔民捞起来，送进医院的那次。”
那一年，十八岁的润玉和十五岁的旭凤奉母亲荼姚的命令，先一步坐船出发，前往申城为外祖父萧隐贺六十大寿，途中却不幸地遇上了一伙挂着“穷奇”旗帜的海盗。
由于他们坐的是货船，并未有护航舰跟随，身边的护卫也全被海盗开膛破肚地杀死了。
也许，海盗们觉得他们兄弟二人衣着华贵，又有那么多人贴身保护，估摸着他们身家定然不菲，没有立时杀了他们，只在将他们身上值钱的事物搜刮走后，把他们押送到了海盗头子穷奇面前。
少年意气的旭凤自然是威武不能屈，他宣坎打从出生起名开始，也就在祭天和拜谒皇祖父的时候跪过，连他爸妈那里，都因为受了东渐的西学影响而废除了跪拜礼，想让他给一个海盗头子磕头，痴人说梦！
于是，这两位不能屈的贵公子就成了对方眼里的“不识抬举”。
润玉不记得那时，他趴在弟弟身上挨了多少记拳脚。透过岁月的滤镜，再回过头来看的时候，只剩万分庆幸生命有时的顽强，在内脏破损，又挨了两箭的情况下，他竟然还游了约莫五公里。
后来，有路过的渔人把他捞了起来，送到了姑苏地界，他直到撑着见了当地的的驻防千总后才昏过去。
“你那时……来看过我？”润玉震惊道。
何止是看过，穗禾一听说消息，就坐车到了姑苏，赶去医院。
医生告诉她，润玉的伤口全都发炎了，需要军需的消炎药才成，不然，他的腿就废了。
不过是几盒小小的消炎药而已，在那之前的穗禾永远也不会想到，几盒小小的消炎药也可以珍贵到求而不得。
她第一次见到外公对她发脾气。
“穗儿，你给我站住！把药放回去！”
她不要。
“这批药是军队急需的，数额有限，你知道你拿走的这些可以在战场上救多少条人命吗？”
她不知道。
“因你一念，那些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年轻人将可能失去原本可以活下来的机会。”
那又怎样？人心本来就是偏的。
“南海正打着仗呢，人命在生死一线的时候，没有孰贵孰贱！养尊处优的一双腿和十几条保家卫国的人命，孰轻孰重？”
此心只系一人，其爱之重，已如泰山。
“你知道你外公，不是做皇帝的，是当将军的！”
手杖狠狠地敲在地上，掷地有声。
“外公，我知道，我假传你的字条取药不对，但求你让我把它们拿走吧。”
“把药放回去，我就当没有这回事。”
“外公！”
“放回去！”
“他是您的外孙啊，他才十八岁，您难道要让他下半辈子都在轮椅上过吗？您如何忍心啊？”
“我说了，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