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前世今生:暗涌50(惊喜不?)(2)

他眼睁睁看着他作恶。
眼睁睁看着他在作恶时露出欢愉的面容。
张云雷这才头一回觉得迷茫起来，他盯着那窗外的漆黑许久，恍惚间说了句:“杨九郎，我们还是散了吧。”
这一句话说得平静，却掷地有声。
就此彻底砸碎了杨九郎那颗无法再承受任何挫折的心脏。
“你敢。”
杨九郎说着，抬起了那双眼眸，露出了些许凶光。
张云雷其实一直很怕杨九郎。
只是他太倔，又太信任杨九郎。
他这么一个直性子，就像在疯狂试探着杨九郎的一切底线一样。
恐惧退却后又是什么，张云雷却不知道。
他哪来那么多好矫情的事儿，他不过一个戏子，不过一个平头百姓。
怕又有什么，他不过是想与比自己更加不幸的杨九郎过个安定日子罢了。
复仇这事儿，他连半分都未考虑过。
“我有什么不敢。”张云雷这会儿的态度似是比他还要强硬。
张云雷知道，自己总不该这样留着，看着这傻子一步步往黑暗里堕落。
“张云雷，我早跟你说过了，你是我的，想离开我，门也没有。”那人有些阴郁地说着，语气沉了几分。
张云雷看着他跪在地上，鼻子通红，脸颊上还带着个明显的巴掌印，嘴上却说着这样冷硬的话。
看上去，实在是挫伤了几分他的气势。
“九郎，”张云雷眼底一片清亮透彻，他嗓音仍旧沉稳平静:“我不是你的，我是我自己的。”
他永远无法低头放弃自我，哪怕是面对最爱的人。
他首先必须是张云雷，然后才可以是杨九郎的哥儿。
那地上的人听了未言语，只是缓缓站起来，俯身到椅子上要压他，张云雷这回并未再作何反抗，他压下心底的恐惧，冷静地看着这个自己熟悉得不得了的人步步靠近。
昏暗的光线下，杨九郎的面容带着麻木的狠戾，他压过来，冷笑着说:“你就是我的，你想我证明给你看吗？”
他说着，便伸手去撕扯起张云雷的领口。
张云雷却仍是不为所动，连手都没抬一下，只低低地说了一声:“嘶，疼。”
然后那傻子果不其然就松开了手，下意识怂怂地紧张地问着:“弄疼了吗?哪儿?”
张云雷看他这样，忽然咧嘴笑了。
杨九郎，你真是一点跟我斗的资本都没有。
“哪儿疼啊？说话呀？是不是碰到脖子那儿了？”杨九郎顾不得看他，低头忙着去检查他的脖子，看见那刀子口就赶紧又傻傻地呼呼吹了两口气，这才复而抬头问:“刚刚不小心碰到了是吧？”
张云雷看他这样，只觉得如鲠在喉一般。
真是蠢到头了。
一天到晚喊着要打要杀的话，只不过是个纸老虎。
只要自己说疼，他就会迅速松手，只要自己说难过，他就会比自己更先一步地自责。
就这样，还嚷嚷着要杀他，真出点儿事儿，他还不得先把自己宰了?
张云雷忽然伸手，一把扯过了杨九郎的耳朵，用力地拧了半圈，那傻子的脸侧到了一边儿，表情都皱成了一团，却不敢发出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