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转 眼 》（柯哀同人文）(终)(3)

他的心揪在了一起，由于害怕自己手的轻颤影响行车，便紧紧抓住了方向盘。
看他没有回应，宫野志保也不生气，只是继续盯着窗外的海浪，车窗上有一些小小的裂缝，于是她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些裂缝上来强压自己的病痛。
深秋的夜晚是这样的漫长，冬天将要来了，冬至日过去后回归线才能缓慢地将白日拉长。
从东京到京都要六个小时，工藤新一一直很精神，没有困倦的感觉。宫野志保在后排缩成小小的一团。
到达京都时才五点多，街巷大部分仍是一片昏暗，已经有零星的灯火亮起了，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像星星，像烟花。
不知不觉工藤新一又将车开到了之前他们来游玩时的地方，那家料理店依然是几个月前的样子，老板娘和几个员工已经将店打开，在清点和整理今天的食材。
他慢慢渡过去，将车停在了料理店外的停车坪上。他们都没有下车，静静看着店内忙碌的身影，老板娘腕上的手链一晃一晃。
过了一会儿，宫野志保抱紧了膝盖头朝下闷闷地发声，“我想去金箔寺看看。”
金箔寺依然在维护着，上次烧毁的地方工程量浩大，尤其精细修复更是困难，几个月过去了也才修复至一半。
他们只得将车停在稍远一点的高处，从外面看着这座古老的建筑，一半耸立一半损毁的它好像也多了一丝韵味。
“你相信有一天金箔寺会消失吗？”宫野志保盯着那被烧毁的一半发问，声音不大，气若游丝。
“我相信，但我也相信人们会将它修复好。”
“我说的是消失。”宫野志保的声线清清冷冷，“即使修复的再完好也不是原来的金箔寺了。”
工藤新一哑口无言，因为类似的话是他自己曾说过的，他无法反驳。
“但是只要它曾经存在过，能给人留下美好的记忆，这就已经够了。”她的声音因为病痛而越来越小。
工藤新一想要下车将她抱到副驾驶上，她却依然回绝了，于是他便将车停稳，自己坐进了后排将她抱在怀里。
天已经蒙蒙亮了，像是一层暗灰色的网纱铺在天上，金箔寺未被损毁的那一半因为外面披着金箔外衣而发着亮亮的光。如若有太阳的话，金箔寺才是真正的闪烁耀眼，连它西面的镜湖池都要逊色三分。
“我以前不喜欢烟花。”宫野志保在他怀里喃喃，声音很小，但在这个车里却听的一清二楚，“因为我觉得它美的转瞬即逝，而现在我觉得只要它曾经绽放过，就是有意义的。”
“工藤，你觉得，是我像烟花，还是我们之间的故事像烟花？”
见他不回答，宫野志保便继续说，像是自言自语。
“我总是在想，如果我没有生病，是否我们以后的生活便会如神仙眷侣一般，或是做对最平凡的隐世夫妻也好。
“想多了便觉懊悔，便觉不公。于是干脆让自己不要想。
“我人生的前一部分是很多人想象不到的灰暗。我刚才说我很开心，不仅仅是因为今天能够出来，不仅仅是因为你向我告白，而是从我离开组织融入你们的世界中开始，我就比以往要开心百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