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转 眼 》（柯哀同人文）(终)(2)

“怎么去呢？”
“你开车。”
“没有出院证明医生和护士不会放行的吧？”
“我们半夜悄悄走吧，这里是一楼，实在不行可以翻窗户。”宫野志保笑得云淡风轻，就好像是在诉说逃课的高中生们的故事。
工藤新一也笑了，他的声音放得更加温柔了。“不怕身体受不住吗？”语调几乎像是在和小朋友对话，现在的宫野志保瘦成小小的一团，如若不是骨架撑着，便几乎像小朋友一般了。
“你觉得我还会害怕吗？”宫野志保反问他一句。
工藤新一眉眼低垂，没有看她。刚才医生的话语在他脑海中回荡。
- 她的病情很特殊也很严重。
- 她现在目前就是靠治疗吊着了，能坚持多久没有定数。
- 我们也很遗憾，总之，很难说。
工藤新一再次抬头看她，却发现她没有在盯着他了，只是看向窗外。
他可以确信，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她对自己的身体当然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他看着她的侧脸，冰蓝色的瞳孔似乎带着一点期望，窗外是医院的路灯，冷白色的灯光像是一轮明月。
“好。”
护士今夜最后一次来照看是十一点了，她取下输液瓶，帮忙拔下针头，温柔地嘱咐他们要好好休息。一般情况下如果没有特殊需要，她就不会再来了。
待护士走远，工藤新一就扶着她慢慢下床，给她穿上她被送来时那套深棕色的套装，又给她披上一件外套戴好帽子。宽大的衣物将她的身形轮廓撑了起来，此刻的宫野志保才终于有了以前的样子。
他先跳下窗去，在一楼只要翻个身就落到了软软的草坪上。他转身踮脚伸手，将宫野志保从窗台上抱了下来，之后便继续抱着她躲开摄像头和保安的巡逻，辗转到了车上，本想将她在副驾驶放下，她却要求坐在后排，工藤新一虽有不解但还是由着她了。
凌晨的车辆甚少，工藤新一的黑车轻而易举地滑进夜幕中融为一体，他打开前照灯，明亮的灯光劈开这暮色重重，硬是将这黑夜生生分成了两半，车内没有开灯，只有仪表盘上显眼的红色。
他们穿过了静冈市，又途径藤枝市，一路除了加油外未曾停歇。车内一片安静，他不确定她是否睡着了。
正想着，一阵车窗摇下的声音响起，宫野志保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左边。夜风挤进车内，还仿佛带着一丝海浪的咸味。
原来她是为了看海才坐在后排。他们这一路走在海岸线旁，有时候离海稍微有些距离，有时候仿佛近在咫尺，浪花在下面翻腾，卷起千堆雪，撞上礁石粉身碎骨再退去，就这样周而复始没有停歇。
工藤新一本想出声，他怕她着凉，但看她歪着头看海看得那么认真，也不忍心打断她。
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一般，她将窗关上了。风突然一下就被夹断了，刚才还充斥着呼啸的声音，现在又回到了静谧。
他从后视镜看她，发现她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
“工藤，我很开心。”
工藤新一没有说话，继续沉默地开着车。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都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