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 笙歌未成章【主线方方，副线棋昱，梅溪湖架空文】(2)

叶瀚飞一直认为，这家店、这位店东，代表的就是广州的城市精神。而对方书剑而言，叶瀚飞更能以此表明，他对方书剑事业的态度。
果然，美味的烧烤征服了方书剑。对于习惯了一般路边摊的人而言，这种极其讲究的出品，拔高了好几个级别。而方书剑除了吃，还认真听着叶瀚飞跟他介绍的内容。尤其是叶瀚飞告诉他，店东当年入行，光是抬菜、洗菜，做最基础最脏最累的活，就做了三年。但店东告诉叶瀚飞，他非常感激那三年。现在所有的食材，无论荤素，到他手上，一摸就知道是什么状态。值不值得入手，应该怎么处理，甚至要对应怎样的经营策略。小店的进货量不可能大，烧烤更是非常原始但技术含量却一点都不低的，对食材加工的艺术。挑得好食材已不容易，懂得如何处理食材，呈现最佳状态，才是成功的秘诀。
方书剑默默听着叶瀚飞的话，眼里闪烁着光芒。叶瀚飞知道，一定让他想起了不少往事。
叶瀚飞举起了杯子，跟方书剑碰了一下。他们没有喝酒，叶瀚飞特意用港版柠檬茶与一款新西兰的起泡水，调了自制特饮。店家对他的口味很熟悉，常年备着这两样。
“方书剑，我也不知道最后我们会是什么关系。但如果我们在一起了，我觉得像也没几个像我们这样关系的情侣。我真的希望你未来很好，也希望我能在你的未来里。来，未来的方书剑。”
叶瀚飞看到方书剑抽了一下鼻子，唉，自己要把别人搞哭就不好了。不过方书剑还不至于那么多愁善感，他咕咚饮尽，放下杯子时，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我知道啦，叶老师。”
又拿起一个麻贝，往嘴里送了。
都说看蔡程昱吃饭特别香，容易激发“母爱”。其实叶瀚飞觉得，看方书剑也差不多，只不过没几个人看过方书剑吃饭而已。就像他跟方书剑说过的，都说蔡程昱是小狮子，在他眼中，方书剑才像小狮子呢。
方书剑只好一边摸着肚子，一边告诉他，你这话最好别让龚子棋听见。
在广州的旅行就是逛吃逛吃，毕竟广州的名胜往往都在街头巷尾。叶瀚飞让方书剑好好睡了一觉，临近中午才跟他去小北喝茶。中间不但让方书剑学会了不少餐桌上的讲究，譬如，他对扣手礼就很感兴趣。还告诉方书剑，哪些哪些网红店并不行。某家伪装百年老字号的大尾巴狼，跑去上海开店竟然还排长龙，真是无语云云。方书剑也知道叶瀚飞这种有意无意地鄙夷，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叶瀚飞的“臭屁”。不过他无所谓，就像艺术一样，真正有水平的人谈到审美高低，多少都有些脾气与坚持。叶瀚飞又不是把审美话语权当炫耀资本的人，方书剑对此并不讨厌，甚至还觉得有些可爱。
不过方书剑也是真的理解了，为什么广东人那么爱吃点心，实在太出色了。前一晚看了广州现代化的一面，今天到一个近百年的老字号，在梁思成都称赞过的园子里喝茶，的确给了方书剑不少冲击。叶瀚飞的目的也是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家乡正是那样兼容并蓄，底蕴悠然。
今日的形成安排都是领略老广州的一面，因此吃完点心，叶瀚飞陪方书剑顺着荔枝湾桥，一路走到沙面。广州与上海不同，不完全是西化的、摩登的租界建筑，骑楼与洋房，更呈现一种折衷主义。而广州的老城区也并无太多大拆大建，更不是围起来特定保护，而是依然有极强的生活气息。走马观花的景点游览，从不是欣赏广州的好办法。有叶瀚飞这样的地胆在，才能更好地讲解与领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