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良】你痛吗？ （二）

二、
人物ooc预警，一切皆为虚构，禁止上升正主。
锅里咕嘟咕嘟的肉汤正泛着雾气，应该已经发出了香味，他使劲吸了吸鼻子，努力嗅到一点点，院子里奔跑的那些大朋友、小朋友大概会很喜欢吧。指尖感觉有一点点热，甚至可以感觉到从毛孔中不断渗出的汗液，它们挣扎着挤出来，拼命想要蹦到锅里……
“九良，不可以。”温柔的女声叫住他，阻止了他不断往锅里伸去的手。
于是他回过头看去，林老师却并没有回头，只是继续切西红柿。
今天要做的是番茄牛腩汤，是她的拿手菜，所以尽管她今天刚刚出院，还是决定亲自下厨。她瘦了很多，手腕上的血管都像是纠结于皮肤表面的干枯枝桠。原些她是个皮肤白皙还带着婴儿肥的大姐姐，从医院回来后就变成了一个发梢焦黄的老阿姨。
清晨刚送过来的番茄很新鲜，无论是鲜艳的色彩还是一刀下去“沙沙”的细微摩擦声都很悦耳。
林老师切到一半，放下刀喘了口气，扭过脸笑着看他：“看得那么入神是馋了吗？那你可要好等了，牛肉要多熬一会儿。”说着扔过来一个西红柿，“先垫垫肚子吧，我刚尝过很好吃。”
伸手接到那颗红色的果实，拿在手里似乎可以感受到它在蓬勃地跳动着，里面奔腾的液体也一定是美丽的颜色。
“之前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那个要领养你的小孟大夫昨天又来消息了，你还记得他吗？”
当然记得，如果他是个小姑娘肯定更会对那位心理医生印象深刻，不过他只记住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和林老师的很像，温柔宁静。
“一定要答应吗？”他听到自己这样发问。
林老师身体一僵，颤声道：“九良很抱歉我没有办法一直陪你，我离开家很久了，最后这段日子无论如何我也要回家去。别的孩子还都不用担心，只有你是我一直带大的，我真的很担心你。无论那位孟医生是出于什么目的，我相信他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误会你。”
他又看了眼手中的番茄，手上微微用力，满眼的鲜红……
“九良，醒醒，该起床了。”
少年没有睁眼，在枕头上蹭了蹭。有一只手覆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体温，那是一只柔软的手，又很是小巧，有些像女孩子的。
待脚步声离开少年才睁开眼，看着淡绿色的天花板以及屋中不熟悉的陈设，长舒一口气坐起身挠了挠自己的小卷毛。总这么躺着是不像话的，他绕开床边的画架，发现书桌上有一摞新书，是学校初二的教材。自从上次阑尾炎没有被及时发现的事情出现后，林老师就帮他办了一年的休学，眼下还有半年的时间，但至少精神病院那位姓张的女士对自己的评估是不可以去上学的。
推开虚掩的房门，食物的香气就扑了上来，大概是太香了所以让他都可以感觉到。厨房里还有脚步声和切菜声，餐桌上放着一碟小菜，以及打开的信封和散落的几张化验单，上面写了他的名字，是半个月前的体检报告。
走进卫生间，新置的牙缸牙刷和新毛巾，这里和医院有得一拼，收拾得干干净净又少了那股恼人的消毒水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