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良】你痛吗？ （三）

三、
人物ooc预警，一切皆为虚构，禁止上升正主。
蔬菜粥很好喝，比福利院的饭好吃很多，九良每一勺都会吹三四下再放到嘴里嚼两下，其实粥不热，但他还是保留着之前的习惯。
孟鹤堂静静观察着他，而他也早就习惯了这种观察。
“我还没有问你，你有什么不能吃的，喜欢吃什么呢”
九良咽下嘴里的粥，放下勺子：“不能吃辣的。”
“这个我倒是知道。”孟鹤堂掏出一个随身的小本子，翻了两页，“其实不只是辣的所有刺激性食物，小林老师都不希望你多吃。部分味觉是来自咽喉的痛感，你有可能会摄入过量而不自知。”
九良规矩地点头：“我知道了。”
孟鹤堂接着追问：“那喜欢吃的呢？”
“我……”少年显得有些局促，“我尝不到太多味道……”
“九良，你不用客气，我说过以后你就是我家弟弟，你只管说就行了。”
重新拿起勺子，戳了戳碗里所剩不多的粥，小声嘟囔了一句：“西……西红柿牛腩汤。”
孟鹤堂舒了一口气，笑着答应：“我记住了。”
心里有份冲动在少年心中燃烧着，他小幅度在桌面下挥了挥拳，这样就有了足够的勇气。自他们见面后这大概是九良情绪波动最大的一次，他目光灼灼看向对面的男人：“您……您去接我之前是不是回过福利院？林老师她还好吗？”
孟鹤堂抿了抿嘴，手指在笔记本的牛皮封面上摩挲，他将双臂环抱放到桌面上认真道：“九良，总有些人会暂时告别我们，但最后我们也总会重逢的。”
九良收紧双拳，归于平静：“先生我并不难过，只想您告诉我答案。”
他冰冷的语气和上一秒那个急切的少年判若两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孟鹤堂脑中就想起了那个女大夫对这孩子的诊断——那位女士其实很怕周九良，因为她说少年的眼神会令他想起冷血动物。非常不幸的是孟先生也很怕蛇类动物，即使他并不会觉得九良的双眸冰冷，但这种一发不可收拾的联想还是让他止不住突突冒起鸡皮疙瘩。
短暂而尴尬的沉默过后，孟鹤堂轻咳了一声，回答：“我回去为你办理手续的时候，小林老师已经走了，是她男友接她走的，说要回老家。很抱歉我没能见到她。”
“您也会怕我吗？”
突然的提问让孟鹤堂有一瞬间的晃神：“什么？”
九良站起身往他的方向微微探倾过去，压低了声音：“精神病院的那位张医生很怕我，每一次她给我看诊的时候她总是把椅子放在门边，平均每说七句话就会喝一口水。如果允许，她大概会要求每次看诊之前都将我固定在床上，因为她真的很怕靠近我……”
“我并不怕你。”孟鹤堂打断他的话。
这回轮到九良短暂愣住，他失神的时候就又回到了少年人该有的眼神，不过很快他就咧了咧嘴摆出微笑的表情，同样双手交错抱在胸前：“我很好奇您的论文内容，我可以猜一猜大概是关于‘反社会型人格障碍’……是叫这个名字吧？毕竟那位张医生提过很多次。”
“不是。”孟鹤堂得承认自己的耐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以及叛逆期的少年真的很惹人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