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良】你痛吗？（一）

人物ooc预警，一切皆为虚构，禁止上升正主。
满眼满眼的洁白刺目，耀眼又荒唐，连鞋跟踩在瓷砖上的声音也因为过于空洞而刺耳。看着漫长走廊里一个个紧闭的房门就忽然理解了为什么医院会成为灵异事件的背景地点了。
孟鹤堂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他非常讨厌消毒水的气味，会让他联想到洗胃，即使他也是个医生。
但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他的工作环境总是布置了柔和香气的香薰，总之不会是这样刺鼻的味道。
“虽然作为医生我不该说这样的话，但我还是又义务再跟您确认一遍，”走在前面的年轻女士回过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语气冰冷，“您真的决定要领养这个孩子吗？我的确还没有确诊，但他的种种行为都有缺乏‘同理心’的迹象，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孟鹤堂不知可否地笑了笑：“多谢您的好意，不过我和您的观点有所不同，之前我去福利院观察过这个孩子，我不认为他是您眼中穷凶极恶的歹徒。”
女医生打量这个清俊的男人，学心理学的人有时会下意识地去掩藏自己，就像现在这个男人摆出了一副似乎毫无戒备的姿态，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他们是老朋友，事实上他和她第一次见面。她又一次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框，平光镜的反光可以隐藏她的眼睛，这也是她的伪装：“心理学是一门恐怖的学科，人们不是都说学好这一门自己要先变成疯子吗……但愿您的自信是正确的。”她说着打开了走廊尽头的房门。
屋里阳光很好，当然要忽略那些窗前的栅栏投下来的阴影。
少年坐在床前手中捏着一只笔刷在画板上涂涂画画，丝毫没有被开门的声音影响到。阳光在他的脸上洒下，金灿灿的，显得他头上的小卷毛都更加蓬松了。
孟鹤堂默默搬了椅子坐到他的对面，取出包里的笔记本和笔，露出友善的微笑：“九良？还记得我吗？”
少年并没有抬头，依然专注于画布上的创作。然而对面的人也没有打退堂鼓的意思，沉默了许久之后，少年终于叹了口气，放下画笔，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手。他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挺直如竹，所以因此沉迷于仔仔细细擦干净每一根手指也不算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情吧……
“我们之前见过，上次问你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见他从画板上脱离出来，孟鹤堂才继续同他交谈。
少年抬起眼皮，懒洋洋地看他，面无表情，声音平缓得没有什么起伏，听不出任何语气语调：“我记得你是心理医生，要来领养我。”
孟鹤堂欣喜道：“没错，我很高兴你还记得我。”
“福利院里有很多孩子，为什么一定是我？”他直直对上孟鹤堂的眼睛，“我听林老师说你在为博士论文做准备，你需要一个实验对象？”
收回舒展开的双腿，孟鹤堂坐直身体认真道：“我不否认选择你是和我的论文主题有关系，如果只是想要个儿子我该选个更小的孩子。但我绝对不是把你当成实验对象来收养你，我会把你当成自己的弟弟，好好照顾你。”
少年咧了咧嘴露出一个实在不太像笑容的表情，忽然抄起一旁矮凳上的刻刀划开了自己的手指，瞬间鲜红的血液从那道伤口中涌出，而手指的主人还是近乎木讷地冷眼看着，低声问：“哪怕我会随时做出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