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情网站》系列第三部：影中人（5）(8)

换句话说，我们的机会等于零。
尼克和我为什么不互相打个暗号，在出海之前跳下船？水很冷，但我们也许能游到岸边。如果我们没有中弹，那就成功了。但河水很浅，要长时间地避开萨尔的视线是比较困难的。
生活中没有“撤销”键是不是太糟了？如果有的话，我早就把自从尼克来以后所做的一切都消掉了。
萨尔又加速了。我眯着眼朝前望着，看到我们正朝着一个大雾团前进，这不会给我们增添什么机会。
“我们应该早点跳船的，”我对尼克低声说。“至少我们还有机会游到岸边。而现在我们已经在外海了。”
尼克目光呆滞地盯着我。“安妮，没关系，”他说。“不管怎么样，我都死定了。我不会游泳！”
图片来自网络 几分钟以后，雾越来越浓。萨尔不得不放慢船速，否则就有可能撞到残骸，或者龙虾笼，甚至另外一条船。他的船上没装雷达设备。
四周一片黑暗，萨尔一边费力地辨认着方向，一边在低声咒骂。他用探照灯扫了一下船前面不远的 一块海域。我知道他可能在盘算着，想把我们处理掉，但自己却不想被牵扯进去。还有，他不想引起海岸警卫队的注意。
“在大雾中，你难道不该每分钟都鸣一下汽笛吗？”我叫道。
“闭嘴，”萨尔狂吼着，加快了速度。他伸长脖子朝四周张望着，可能在寻找一个陆地标志物。
这块海域我相当地熟悉。从小时候起，我就在这一带乘坐渡轮和游轮，但我也找不到任何熟悉的标志物，搞不清我们到底出海多远了。
现在想来，大雾可能为他的计划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掩护。海上没有任何渔船，也没有望远镜。大雾会使人对声音产生错觉，无法辨别枪声是从哪里传来的，或者他可以让枪声正好与汽笛声重叠在一起......
想想看，他到底在作何打算？枪杀我们，然后把我们推下海？如果他只是伤了我们，而我们流着血掉下船，又该怎么办？我尽量不去想鲨鱼。或者他只把我们推下船，任由我们淹死？还是他会让我们自己选择？
我不想做决定，更不想逼他做决定。我想离开这里！我想平平安安，平平淡淡地活上几千年！
萨尔不耐烦地再次加速，船飞速前进。尼克和我被震得跳起来后，又重重地摔倒甲板上。我的臀部触到了一个有坚硬边缘的物体。我摸摸后面，它又长又光滑，是由铝合金做成的。这是一只浆。
救生艇！我们怎么会忘记它了呢？它被系在大船的船尾。
我用臀部碰了碰尼克，眼睛向后示意了一下。尼克过了好几秒钟才明白我的意思。他往后一挪，也摸到了桨。他朝我点点头。
萨尔降低了船速，四处寻找着地平线。我知道他在努力辨认出一个能让他准确定位的陆地标识物。但愿他找不到。他不会冒险将我们推下海，除非他十分肯定他正处在水流最急的长岛和康涅狄格州之间的海湾中央。
又起风了，风将大雾稍稍吹开。我瞥到了一些灯光，萨尔也是。
我熟悉这些灯光。而萨尔却不熟悉。他往前探了探身子，皱着眉，然后看看航海图，我能看出他此时的心情。这些灯光对我而言，就像自己家里的走廊灯一样熟悉。这些灯光来自于梅园庄园。萨尔已经偏离了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