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一场（第九番）(2)

孟鹤堂一时语塞，烧的脸通红。
这一幕在张少帅眼中却成了打情骂俏，反而自己这个主人成了多余的。
饭是吃不下去了，找了个由头，提前结束了场子。送张少帅先行一步，看着张少帅的车扬长而去。
一想到张少帅吃瘪得样子，周九良笑弯了腰。
“笑什么？你又使什么坏了？”孟鹤堂揪着九良的耳朵问。
“撒开，疼。”九良咧着嘴
“胆子见长，还敢吼我了？”孟鹤堂叉着腰反问。
“嗨，我哪敢啊？”九良讨好的笑着“我是在笑张少帅的样子”
“你呀，逞一时之快，不怕前功尽弃吗？”孟鹤堂叹了口气。
“不怕，我还有杀手锏”九良拦了车，携着孟鹤堂往旅馆去。
【十六】
大概过了一周，突然接到张少帅的来电，邀二人一聚。
过去的一周里，孟鹤堂很是忐忑，九良越是不在意，他就越着急。倒也不是不相信九良就是担心。
赴宴的那天下着大雪，临出门前，九良反复检查了好几遍，直到孟鹤堂捂得只露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才出了门。
“周老板，冒雪赴约，张某甚是感动。”张少帅将二人迎进来。
从周兄到周老板，这称呼显得疏远了不少，九良也不以为意“少帅客气了，周某人阴差阳错地夺人所好，实非君子所为。”
张少帅释然一笑：“周兄说笑了，缘分乃天赐，既是上天注定，那张某人就祝二位白头偕老。”
九良早在刚到北平的时候，就有意透消息给奉天这边。张少帅也是争强好胜之人，为一亲芳泽自然也是挖空心思，所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先来后到的谁也说不清。九良自知张少帅是真豪杰、大丈夫，对于这样的事驳了面子自是有的，但要说结仇也是小看了少帅的为人。一味地瞒着，若是让少帅查出来，可能会更糟。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倒是让两边的关系更进一步了。
席间三人相谈甚欢，诗词歌赋、古董字画、戏曲杂谈、天文地理、历史民俗，聊了个遍。张少帅和九良都到了微醺的状态，孟鹤堂看着渐渐有些大舌头的九良，真真是又气又笑，哭笑不得。
“鹤堂，现下的局势，可有什么想法？”张少帅话锋一转，醉眼一瞬变得清醒。
“我这个人身体孱弱，心存救国救民的理想，可是能做的却也极少。”孟鹤堂字斟句酌地说“子曰：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现下的局势内忧外患，攘外必先安内。倒是少帅，固守一方土地，保一方百姓平安。真乃乱世英雄，鹤堂敬佩。”
张少帅眼神凛冽，意犹未尽地看着九良趴在桌上，握着酒杯喃喃自语，也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醉话。
“外界说我张家父子野心勃勃，要坐拥天下。我们争什么天下？奉军南下河北、河南，占领了不少地方，可连一个县长也派不出。只愿尽吾所能，保一方平安。”说着，眼神也变得柔和，参杂着许多说不上来的情感。“鄙人没有统一中国的能力，但我有诚心服从能统一中国的人！”
沉吟片刻：“不瞒你说，现下蒋公派人与我接触，有意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