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花］《赌》第九章

沙发上躺着的是消失了半个月的人。
卷儿从房间里抱了床被子给人盖在身上，帮他掖了掖边角，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
绒的手修长，基本上没有什么肉，全是筋骨，青色的血管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明显，像是蜿蜒流淌的河流。关节处却尽是擦伤的痕迹。
绒敏感的察觉到眼前有人，于是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的攥起拳头，筋皮扯开，更显鲜红。
但当睁开眼看见眼前的人是卷儿的时候，突然又顿住了，冷意一闪而过，睫毛轻扇两下。
“你回来了。”
“……”
“我想洗澡。”
洗澡的时候，绒还是显得很安静，低垂着头任凭花洒里的水浇在他的头顶，很像是一只乖巧的大型犬，热气模糊中，卷儿仿佛能看到了有两只耳朵温驯的半垂着。
温水顺着脖颈留下，描绘着紧实的线条，卷儿让绒把手抬起，避免碰到水，打着泡沫的手尽量避开身上的青青紫紫，却发现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紧紧抿着的双唇还是吐出了看见这人之后的第一句话，
“疼不疼?”
绒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漫不经心的眨了眨眼。
卷轻轻在耳廓处安慰般捏了一下，松了手，挤了洗发水倒在手心里，揉搓两下，抓了抓绒的头发。
洗过头以后，绒原本蓬蓬的黑发柔顺了不少，打着卷窝在后脖颈里，将脸部的线条修饰得柔和了很多。
绒倾身向前，任凭水流击打在自己身上，手穿过卷儿发丝，将其轻拢，轻吻了下耳垂吐气道，
“我好想你……”
卷儿身体受惊般一颤，往后缩去。察觉到人儿往后的脚步，绒将手移至脖颈，收紧，顺势就吻了上去，这次没有衣物的阻碍，肌肤直接的碰触，引发一种难以言语的微妙酥麻感觉。卷儿凌乱着步伐，深一步浅一步地后退，也无法躲开绒的侵袭，生生陷入那一片温柔。直至后背靠上了冰冷的瓷砖，凉意将卷儿的理智拉回，推开身上的人， 侧过脸稳住自己的呼吸，另一只手扯过毛巾，搭在绒的头上。
“你自己擦干净吧。”
似乎察觉到了卷儿的情绪，出来后的绒将人拥入怀中，轻轻摇晃，隔了半晌，卷儿才有了些动静，闭一闭眼睛，好像倦到了极点似的，
“放开。”
绒双手一僵，却仍是抱住他不放。
卷儿倒也并不挣扎，只那么定定立着，黑眸如冰似雪，明明映出了绒的倒影，却又好似什么也没有看见。
绒心里哆嗦了一下，不知为何，竟是怕极了他这眼神，慌忙低下头去，小心翼翼的握住了他垂在身侧的右手。
“怎么了?”
“一消失就是半个月，回来就是一身伤，你当这是酒店吗?”
“我…我只是去国外办了些事。”
“还是不准备跟我说实话吗?”
卷儿甩开绒的手，似乎对这次对话不再有任何期待了。
绒怔忪地盯着卷儿的背影，就让这个人这样走出他的视线是他无法承受的，但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口，无法吐出，
“我不想把你掺进来。”
卷儿转过身，蓦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