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馆～四爷28(2)

“你们走吧。别来找我了，我决定留下了。”
张云雷靠在墙上，听着巷子里的对话，太清晰了，清晰得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翔哥，你当真要装一辈子的傻子吗？”
翔哥？李二彪吗？装傻？…………装…………张云雷浑身发凉，牙龈一阵酸麻，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愿意，你先走吧。”
“翔哥，你别真傻了啊，我们的计划呢？你要抛下我们吗？”
计划？是什么？张家的钱财吗，原来……原来…… 都是假的啊…………
“我说过了，张家已经没落，没有我们想象中富有。劫富济贫我可以，但落井下石我做不到！我不是要抛下你们，只是也撇不下他……钱……我想办法。但不能从张家抢。”
张云雷僵直地站着，盯着灰蒙蒙的天空，脑子空白。他什么也不愿想，什么情绪都发不出来，夹杂在一起，乱糟糟一团，最终化成了沉默与绝望。父亲去世的时候他不曾这般绝望，叔叔们闹着分家的时候，他不曾这般灰心，可这寥寥几句对话，却仿佛世间失去了应有的光彩。，就如同这灰暗的天。
握紧了拳头，离开墙面，下定决心坚定了眼神，转身走到巷子口问：“你有什么办法？”
李二彪显然吃了一惊，飞快转身，满脸害怕，结结巴巴说着“雷……雷雷……我我……”
“跟我回家。”
张云雷说完转身就走，李二彪快步跟上，连个再见都没和巷子中的人说，忐忑地跟在张云雷身后，不敢太快，又怕落下。
张云雷一声不吭，回了家便拿了钥匙，取了一个小箱子，拿出银票，数了数便递过去交给李二彪。
“……我不要。”
张云雷皱眉，对他的拒绝很是厌烦，上前一步，将银票塞进李二彪怀里，只开口说一句“滚。”
“雷雷……”
“雷雷是你叫的？”
“我我我……”
“别装了！骗了我这么久，看了我这么久的笑话，还不够？滚！从此你我形同陌路。”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说……”
“说什么？说你处心积虑和李家联手骗我？说你觊觎张家钱财？李二彪，不，你不叫李二彪，你叫什么我都不知道！你闭嘴，我不想知道，我不想再看到你，滚，你滚。”
张云雷第一次发了火，推翻了桌子，踹翻了椅子，手边但凡能抓住的，都往李二彪身上砸去，直到李二彪退出房门，直到张云雷关上门。
门虽是关上了，可张云雷却时刻关注着门外的动静。他生气，非常生气，这些年他太傻，什么都告诉了李二彪，完全没有察觉出他的异样，被他耍的团团转。可张云雷又希望李二彪不要走，不要将他一个人丢在世间。他苦恼，他害怕，他有撒不完的气，他有流不尽的泪，也有理不顺的感情。
可最终，李二彪走了，带着银票离开了他。张云雷彻底绝望了，从那一刻起，他的世界也不再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