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柜（二）

脑洞来自b站小伙伴的建议。上海站的《当行论》
背景架空偏民国，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编的
写账先生×三柜掌柜的 堂良堂无差
圈地自萌勿上升至正主
06
周七良领着孟先生回了家。
租的平房，不过一两间屋子，又小又窄，还背光。太阳从未打窗子里投进来过，砖头地坑坑洼洼的，潮湿得很。简陋的几把椅凳，木腿儿被大黄猫磨爪磨花了，找不到一根完好的。
“寒舍简陋。您见笑。”
他将三弦用蓝底白花的软布包了，缠了线挂在墙上的长钉上。
“不会。”
孟先生四顾打量，轻笑道:“本是漂泊无依的人，有个落脚的地儿已经是千恩万谢了。”
遛弯儿回来的大黄猫踱着小步子，把圆滚滚的小脑袋抵在孟先生的裤腿上来回蹭，他弯下身去挠它的下巴，猫儿便顺势躺倒在地露出白花花的肚皮，打着滚地撒欢儿讨好。
“富贵儿平时不亲人的，他倒是挺喜欢你。”
七良用脚尖拱了拱大黄猫的屁股，心想这小畜生也是个贪恋美色的主儿。
富贵儿像是听见了他的心声，扭着肥美的身躯从地上爬起来白了他一眼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去把头埋在桌角那个填满了吃食儿的饭盆里。
周七良坐在孟先生对面，抚着手背没话找话，
“孟先生这把弦确实是不错，可会弹？”
“不会。不过是老辈儿传下来的，留着也没什么用，正好救了急。周老板会弹？”
“不会。”
他低着头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留着指甲的食指，抠着桌面上的裂纹，
“往后叫我小周就行。”
07
住的地方小，只有一间卧房。好在盘的炕大，躺上两个大老爷们也不算拥挤。
周七良裹在被子里，月色从窗户缝里渗透进来，溶溶的，鸦雀一啼，凉意便侵卷而来了。他紧了紧脖颈的被子去看左手边的孟先生。
他长得可真好看啊，略微带着点肉的脸颊，白皙莹润，挺俏的鼻子水润的红唇，阖上的眼眸遮住里面的星辰大海。
原来一个人的长相是真的可以让你对完全陌生的人放下防备。
人山人海，你打一眼望去。那人笑得柔柔的，眉眼也好看，再多想说的话兜兜转转，也只是憋出一句，
今晚的月色很好。
大抵肤浅，说的就是我了。
周七良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对自己说。
所谓心动，不过一瞬，不过一面。
08
周七良在同仁当做了小半年的三柜掌柜，还是有资格自己定个写账先生的。虽说工钱不算多，但养活他自己还是够的。
孟先生坐在柜台下的书桌旁，没人的时候双手撑着脑袋打个盹。
柜台修的老高，比一般的高出十多公分。周七良穿过小窗口去瞄他，带卷儿的头发贴在额前。天气热，出了薄汗，细密的汗珠蒙着泛红的脸。
“孟先生。”
他在里头喊，从窗口递出一方整整齐齐的汗帕子，
“擦擦。”
那人轻快地跑过来，垫着脚取下帕子，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冲他甜甜一笑又坐回位置上用毛笔沾了墨水在纸上画猫儿解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