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S】事与愿违（上&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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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美的钢琴声从房间里传出，绕是府外的行人听见都知晓，这是田家少爷又在练琴了。
白皙的手指流转于这黑白键之中，明明曲子的本意是描述恋人之间的相爱，可就连一旁的婢女听来，怎么都像是相思之苦。
音律落在最后一个音符，一曲毕了，田柾国微微抬眸，也未在门口见到那人的身影。
他不甘心，又问了一遍旁人：“母亲今天来过没有？”
婢女们面面相觑，如实回答：“没有……”
田柾国抿嘴，长长的睫毛也遮掩不住眼里的失落。
每天看着这样的场景，婢女们哪里忍心。田小少爷从被领进门起就是府里的至宝，姣好的五官和开朗活泼的性情更是着实让人喜欢。白驹过隙，他已然出落成一位翩翩少年，虽性子不知为何大变，但如今那忧郁的气质和楚楚可怜的双眼，是比从前更让人疼爱。
“没有……来吗……？”快要合上的琴键盖又被田柾国打开，“那一定是我还弹得不够好，一定是的。”
握紧的拳头伸展开来，田柾国继续弹着季薰曾要他百般练习的曲子。
只要我认真弹，母亲一定会来见我的。
不用表扬，只要来见见我。
来见见我，就好。
◇
“夫人！”佳人急切地敲着季薰的屋门，“夫人！我有事要说！”
季薰正探寻着自己亲弟弟的下落，被打搅了思路略微不悦：“……不听，这天还能塌了不成？”
“少爷他，少爷从学院回来后便高烧不断，现在就连身子都直不起来了！”
听到田柾国的消息，季薰自己也没想到心情会这般平静，只懒懒地开口道：“高烧不断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是郎中，现在应该……”
作为贴身侍奉小少爷的婢女，佳人对田柾国的感情早就深厚不已，顶着大不敬的的名号，她一把推开房门：“可是少爷他现在不但不躺床上，还趴在钢琴前说自己不能休息！”
季薰挑挑眉。想来也奇怪，田柾国的房里常有琴声传出，自己还以为是别的人弹的便也没多想。
这如今，生病了还要练他讨厌的钢琴，莫不是许如念教他的，好怪罪于她？
这么一想，季薰只觉得全身像有虫子在爬，赶忙撇清关系：“我老早前就说过，他不用练琴了，现在是他自己的意愿，这可怪不得我。”
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母亲？怎么会有人这样对待那般美好的孩子？佳人忍住腹诽，“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您就去看看他吧，奴婢求求您了，去看看他吧！”连着又是几声磕头的声响。
“佳人？！”季薰觉得不可理喻，是她听不懂还是自己表达有问题，“我说过了，他不练也可以，现在是他自己要练，我即使去了……”
“您只要去了，跟少爷说一声他便不会弹了，您只要去了……”佳人抬起头，眼里闪着泪花，额头上显出淤青，“怕是少爷的高烧都能好个一半！”
季薰暗自掐了胳膊一把，她甚至认为自己在做梦。
◇
是梦吗？我为什么……看到母亲了呢？
田柾国趴在钢琴键上，眼睛停在门外，一个自己熟悉到不能更甚的身形慢慢移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