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 雪 逐 月（五）

第五章 以 身 做 饵
在南海之滨有一座青云山，相传那里妖物丛生。辑妖司的胡师傅曾说过，制作金丹的原料都是从哪里找来的。可是从汴京到南海，一路坎坷。且不说山道森林这些本就没有道路的地方，就是整日在那平坦的官道上骑马赶路，寻常人也是受不住的。
得知目的地是青云山的裴文德说什么也要一同前往。裴牧怎么也劝不住，最后只得问了一句，四皇子可知道此事？无奈自己脱不开身的裴文德，在伯力和傅红雪出发后，从傅家追出城外十里亭才堪堪拉住了缰绳。傅红雪调转马头，硬是忍着眼里的泪水没敢回头看一眼。倒是伯力饶有兴趣地打量这兄弟二人。
呼延部此次派出了对大梁民情经验丰富的二十人精英队伍陪同伯力一同出发，此时跟在伯力马后一个身位的近卫是一名叫做阿布的将军。虽说是将军，但是他的年龄只大了伯力两岁。此人武艺高强，处事周全。更重要的是他幼时在大梁生活，对大梁的习俗风貌也非常熟悉。
“阿布。”
“在”
“你可曾听过‘男妾’？”
“这...属下听说在那江南富庶之地，有些个富绅惯是会豢养一些少年取乐。这些年这种风气日益盛行。于是传闻也有个别人家竟然堂而皇之的迎娶年轻貌美的男子为妾。不过属下想这种不登大雅之堂的事恐怕只在远离朝堂的地方才会有。”
“哦？我看未必。那汴京城内的酒肆花街之中，你没看也有不少衣着艳丽，抚琴作画的男子专门为附庸风雅者入幕相陪吗？怕是汴京也是如此，只不过没有江南那么明目张胆罢了？”
“这大概是大梁近年来的风俗，属下确是不知。”
“哦？那么傅公子，你知道吗？”伯力一边说一边拉紧缰绳，慢慢地向一直在他们身后的傅红雪靠过去。“傅公子，你久居京中一定能给我们讲讲那些个男宠男妾的有什么特别吧？”
傅红雪沉着脸一夹马肚向前奔去。
“大少爷。咱们这么羞辱傅公子不太好吧？我看他的脸色确是不好，估计这一路下来，光是风餐露宿骑马赶路就能要了他的命了。”为了避人耳目，伯力要求属下此次出行称呼他为大少爷
“哪里不好？活该他受辱。如果不是他，般若如今已经不用再深受蛊毒之害。这个梁子我跟他结定了。想我原谅他，没那么容易！你放心吧，我做事有分寸，不会让他有性命之忧的。”
众人骑马只走了一天就不得不停下来。傅红雪醒来以后接受了一连串的打击，宴会上四皇子的那一席话，更是绝了傅红雪想留在裴文德身边的心思。他口中几次鲜血翻涌都咽了回去。出城后怕裴文德跟来他又硬挺了一日。如今他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别说伯力的嘲讽就是此时有人拿刀架在他脖颈上，傅红雪也提不动刀了。失去力气的傅红雪很快滚落马背，昏迷过去。
伯力无奈只能下令就近找了驿馆休息。待安顿好下属后，伯力亲自来到房间为他看诊。这时他惊讶地发现傅红雪的病并未根除，严格说来那枚金丹只是缓解了他的症状，却解不了真正的“毒”。于是伯力开了药方，吩咐了手下采买了草药，并且喂他服下。然后才回到自己房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