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 我非良人 （六）(2)

看到碗里有着它原本该有的模样的面条，以及上面铺撒着的因过了一次油锅而显得有些干黑的葱段，孟鹤堂还是有点不太放心。
卖相看上去倒是很正常，就是不知道味道会如何。
夹起一小箸面条往嘴里送，很意外地，除了葱油尝起来像是炸得有一些轻微的过火外，味道居然还不错。
“怎么样？”周九良眼神里满是期待，一脸求表扬的表情看着他。
“很好吃。”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做的。”得到了一个满意的回答，周九良骄傲地翘起了鼻尖，都快忘了厨房的垃圾桶里还躺着几根炸焦了的葱段。
“一会儿记得把厨房收拾干净。”孟鹤堂头也不抬地吃着面，话一出口就让某人噎了一下。
只见厨房里一片狼藉，像是才在里面结束了一场惨烈的战役一样。
打那以后的早上，周九良都会抢着做早餐，因为就算孟鹤堂让他做午饭和晚饭，他也做不出什么像样的饭菜来。这一点他周九良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只不过，那几天孟老板的早餐不是今天的荷包蛋有一面焦了，就是明天那一整根煎香肠上的每一道刀痕都狰狞得可怕。
但其实也还不错。孟老板翘着个二郎腿，坐在餐桌旁等早餐，听着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动静，好奇一会儿端上来的早餐会是什么。
这才像个活人嘛，周九良端着两份卖相有点粗糙的三文治，回头看见坐在桌旁嘴角微微上翘的孟鹤堂，心想。
“孟哥，吃早餐了。”
“谢谢。”
那段时间一连好几天窗外都是阳光明媚，连着孟老板的心情也像这外面的天一样晴朗。
13.
但是南方的冬日，大部分时间还是阴沉又湿冷的。
那天下午，孟老板店里囤的酒曲用完了，就准备到批发市场去进一批回来。
“难得啊孟哥，不穿你那身长衫了？”看着换上了一身便服从二楼下来的人，周九良很是惊讶，但更多的是因为孟鹤堂把那天两人一起买的那件同款的白色羽绒服穿上了。
“不是你说的，我穿那身出去会吓到人吗？”孟鹤堂觉得有些好笑，其实他很少出去，生活用品可以在网上买，月河镇门口也有小超市，一年里基本上也就出去个几次，但每次还是会换上便服的。
“你要出门？”闻言，周九良放下了手里正在擦桌子的抹布。
“嗯，酿酒的酒曲用完了，我去批发市场买点回来囤着。”
“我也要去！”
“你留在这儿看店。”孟鹤堂一个眼神就把刚准备解掉围裙的人给瞪了回去，“看店也是服务生的工作内容。”
闻言，周九良只能悻悻地把围裙又给系了回去，谁让他现在是服务生呢？
向那人交代完看店的事，孟老板刚准备出门，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备注，孟鹤堂有些迟疑，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爸。”
通话没持续多久，基本上都是电话那头在说，孟鹤堂偶尔嗯两声，但周九良明显地看到他从接电话那时起，脸色就没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