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酒、清风、故人(6)

“且慢走，这副棋，就赠予爱卿了，带回去吧。”
桌上这副棋，上等檀木，上面镶着金字。正是当年朱钰带的那副。
慕清风带上棋子，躬身退出。
走在路上，听见前面一阵嘈杂，慕清风一皱眉。后面有人尖声呼唤：“慕大人留步！”回头看，一位小太监慌慌张张，正快步赶来。
“慕大人，皇上叫你回去。”
朱钰躺在椅子上，面如金纸，神情憔悴。
“陛下何事？”
“快，带我出宫。”说罢，手撑座椅，竟站不起来。
“臣来背陛下。”
打开房门，见外面闯进一队人马，中间一位将官，持剑在手，高声大喝：“大胆反贼，竟敢挟持陛下！”
朱钰在耳边说道：“别管他，冲出去。”
接过身后太监递来的宝剑，慕清风持剑在手，一如八年前那样，犹如剑神下凡。一步，一步，逼近人群。
众人围了一个大圈，随着慕清风的前进而后退。一侍卫绕道背后，突施偷袭，慕清风反手一剑，人头滚落，鲜血喷出。众人一齐发喊，刀剑齐出。
慕清风足尖点地，跃上屋顶，在各殿之间穿行。
飞刀袭来，慕清风侧身避过，一俯身，又躲过三枚钢钉。就这样脚步一缓，已被五六位高手围在中央。
轻功与暗器，这是慕清风最擅长的两样功夫。只是身后背着一人，行动不便。即便如此，已将大队人马甩在身后。唯有为数不多几位高手得以勉强跟的上。
为首将官喝到：“皇上已被反贼慕清风所杀，大家不要顾忌。”
意图明显。众高手心知肚明，新皇登基，这可是个立功的大好机会。
慕清风心里明白，今日若想活命，必须要以雷霆手段瞬间击杀在场所有高手，在大批人马到来之前，逃出皇城。
想到这里，慕清风嘴角扯动，璨璨狞笑。催动内力，右手宝剑发出耀眼光芒，剑刃早在内力激荡下变为碎片……
『三』
雪下了一整夜。
慕清风与朱钰坐在京城外一株枯树下，二人换了身普通农户衣服，神情疲惫。
微风拂过，慕清风左边衣袖飘摆，空荡荡的。饶是慕清风武艺天下无双，昨晚的大战，他还是失了一条臂膀。
朱钰倚着大树，笑到：“以前只知道你武艺高强，不料会高到如此地步，竟让你我二人杀出重围，果真称得上是天下第一。”
“陛下觉得不可能的逃出？”
“不错！朕……我应该活不过今日了。病发之后，看到殿外的叛军，我就知道。早感觉这场病似乎来的太蹊跷了些。”
“那……”
“当断则断。你我二人，便是为了吸引叛军，我已命人，将太子护送出城……这天下，总算还是朱家的天下。
我一直将你视作我的左膀右臂，我最信任的人。最后，陪我下盘棋吧。”
掏出棋子，上等檀木，是昨晚带出来的那副。
“如果你没有遇见我的话，是不是还在游剑江湖，做那天下第一的剑客？”
“还是会当上武状元，战死沙场？”
“或是那天，你能护送皇兄平安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