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遗忘之都(5)

他看着其中一个戴面具的男人，微微皱起眉：“塔洛斯……”
被称为塔洛斯的男人并没有翅膀，像是踏着无形的阶梯一样走向伊卡洛斯，并摘下面具，露出俊美的脸庞，说道：“伊卡洛斯，此次赌博虽是汝的胜利，但并不代表汝可以伤害吾之子民！”
伊卡洛斯冷哼一声，收起了那些光辉羽刃。
的确，这一切其实只是一场赌博。
当初，闲来无事的诸神一时兴起想要赌博，但又不知道赌什么。讨论了一会儿后，不知道是谁说，假如某个国家的守护神抛弃了他的子民，其他的国家的人是选择帮助，还是无视，亦或是将其占领？
这引起了众神的兴趣，纷纷下注。
伊卡洛斯本不屑于这种事情，但一向与他不和的塔洛斯用了激将法。当着那么多神的面，伊卡洛斯也不好出尔反尔，就压了“占领”。
大部分神都压了“帮助”，因为他们觉得，虽然人类有再多的缺点，但还是会有人愿意互帮互助。压“无视”的神不多，压“占领”的神更少。
伊卡洛斯其实一开始也想压“帮助”，但细想之后，他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占领”的可能性更大。
而在塔洛斯几番言论下，伊卡洛斯又莫名其妙地成了“占领”的代表，甚至他所守护的那个国家成为了“牺牲品”。伊卡洛斯敢怒不敢言，毕竟“帮助”人多势众，他说的再多也只会是徒劳。
于是乎，赌博正式开始了。伊卡洛斯“抛弃”了自己的子民，永夜开始笼罩遗忘之都。
“但是，塔洛斯，赌博已经结束，如若汝之子民，以及其他神之子民不愿退去，可是另有所图？”话音刚落，伊卡洛斯的旁边又一次浮现出无数光辉羽刃，但这一次指向的不是军队，而是包括塔洛斯在内的所有压了“帮助”的神。
塔洛斯沉了脸色，旋即又笑了笑:“冷静，伊卡洛斯，诸神是为了守护和平而存在，吾岂会明知故犯？”随后，他转身看向不计其数的军队，冷声道：“尔等速速退去，今后不得再犯！”
“是！”对于守护神的命令，自然无人反对，很快就退出了众人及众神的视野。
伊卡洛斯收起光辉羽刃，看着转过来的塔洛斯。
“那么，伊卡洛斯，先行告辞。”塔洛斯微微弯腰，然后就消失了。
其他诸神也先后离开了，只剩伊卡洛斯。
伊卡洛斯转身来到了城墙上，收起背后洁白的羽翼，对仍然跪在地上的人说：“起来吧。这么多年，你们受苦了。”
他的眼神里带着愧疚，毕竟这件事他也有责任。
“知道伊卡洛斯大人并没有抛弃我们，受再多的苦也值得！”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其他人也纷纷应和。
伊卡洛斯不禁笑了笑。
这个时候，一个小女孩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站在伊卡洛斯的面前，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神明大人，您知道我爸爸在哪吗？我想我爸爸了。”
伊卡洛斯认得这个小女孩，贝妮卡，这是她的名字。
他蹲下来，抬手放在贝妮卡的头上，温柔地说：“你的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不过你放心，他会回来的，总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