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壁残垣——斯大林格勒（九）(2)

楼下，几个人正围着桌子吃早饭，桌子上还摆着一瓶酒。安娜坐在卡巴耶夫身边，看上去开心非凡。她端着一个杯子，里面是满满的伏特加。
犹太姑娘的脖子一仰，脸颊红得透亮，嘴角淌下一条小河。
卡巴耶夫看着身边的安娜，放下刀叉，摘下自己的船形帽，把它戴在了安娜头上。
“亚历山大叔叔，”安娜拨弄着那顶帽子，声音里透着几分醉意，“为什么，要把它戴给我啊？”
“因为，我希望你也能像她一样。”卡巴耶夫说，指指正在厨房收拾的冬妮娅。
这帽子很破，一个圆圆的弹孔印在帽子的侧面。
“知道吗，我有一个女儿，叫安努什卡。”他对着小姑娘说，“她和你一样，笑起来很可爱。”
“她多大了？”
“十七岁，如果她能活到现在。”卡巴耶夫回忆着，一股清流顺着他的腮帮流了下来。“就在前几个月，她妈妈得了肺结核，而她为了照顾妈妈，也染上了病。她们就住在这座城市，不久前去世了。她很想参军……”卡巴耶夫的声音开始发抖，他离开座位，站了起来，眺望着外面的街道。
安娜的脸上此时也出现了泪珠，她走到中尉身旁，借着酒劲，依偎进了卡巴耶夫的怀里。
此时的卡巴耶夫也搂住了她，脸上出现了父亲般的，含着泪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