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壁残垣——斯大林格勒（三）

“咱们去那儿？”尼古拉问。
卡巴耶夫头也不回：“去哪儿，当然是去那栋房子，咱们得把它夺回来！”
“可咱们就三个人！”叶夫根尼跟在最后，观察着后方的情况。
“三个人怎么啦？”卡巴耶夫中尉还是不回头，“德国佬能进那房子，就说明里面可以驻守，你是想不明不白的死在大街上，还是想留着命干德国人？别忘了，拉甫连科，苏联母亲正看着我们呢！”
几个人前进着，慢慢地接近了房子。
正在这时，尼古拉好像看到了什么。
“中尉同志！那边有人！”他一边喊一边用手指着一扇门，几个人连忙调转枪口，目光扫向了尼古拉所指的地方。
门后面的人也察觉到了什么，他把门拉开一条缝，一支莫辛-纳甘步枪被扔了出来：“同志！同志！别开枪！自己人！”
好熟悉的声音……尼古拉想着，可他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利托夫！是你吗？”
“日里诺夫斯基？对，是我！”门后的人拉开门，冲了出来，激动地拥抱住了尼古拉。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这个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女兵，一个拿着冲锋枪，另一个拿着狙击步枪。不过，现在可不是高兴的时候，身边的房子里，还有几个德国人呢。
大家伙各自找了个掩体躲好，开始全方位的观察那栋房子。
“同志，我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呢。”卡巴耶夫问趴在身旁的人。
“报告中尉同志，我叫列昂尼德·维萨里奥诺维奇·利托夫，是格鲁吉亚人。”
“哪个部队的？”
“近卫第13师。”
“那两个姑娘呢？”
“都一样，不过……”屋子里响了一枪，打断了列昂尼德的话，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尸体从窗户里掉了出来。
“溜进去！”卡巴耶夫的血一下冲上了头，他命令道，“一楼东边有个破窗户！”
大家陆续到达窗户下，其中一个女兵向窗户里望去，眼前出现了一幅残忍的景象：屋里不断传出尖叫声、求饶声和笑声，两个德国兵将一个衣衫不整的妇女头朝下地拖上二楼楼梯，然后一把把她推了下来。那名妇女的头磕在了楼梯角上，双手痛苦地捂着小腹，地上全是血，看样子像是流产了，而那些德国兵却还笑嘻嘻地朝她开枪。
冲锋枪噼啪作响，那几个德国士兵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就被子弹穿了好几个窟窿。大家的怒火早已爆发，尼古拉率先冲进房子，跑到那名妇女身旁。
女兵把她抬到一边，男兵则端着枪检查房间。楼上的德国人此时听到了动静，纷纷跑了出来，一时间，短兵相接。子弹在两层楼之间穿梭着，墙上和楼梯上全是子弹孔。
德国人居高临下，很快苏军被压制住。
“混蛋！”列昂尼德骂着，用手捂住了被子弹擦出的火花灼伤的脸。
“我没子弹了！”叶夫根尼大叫。
现在，苏联人已经处于极端不利的的局面。就在卡巴耶夫为自己的莽撞行事感到后悔时，楼上突然传来一声爆炸，几个德军士兵惨叫着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