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梦永夜（其四）长梦(3)

“那么你每天睡多长时间？”就像是一个正在询问病人病情的心理医生，多瓦莱特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在脑中逐渐编制出一张大网，将刚才听到的信息一个又一个的粘在上面，像一只蜘蛛把自己捕获的猎物一只接一只的粘在网上一样。虽然线索一个接着一个，但是多瓦莱特也依旧是一头雾水，这些都只是和症状有关的信息，但到底是什么引起的，为什么会造成这种症状，还是不得而知。
诺西贝也相当配合，她之前的那股顽皮劲儿到现在一点都没了，她表现得就像是一个正在接受心理医生询问的病人，规规矩矩，认认真真，也在竭尽所能地去回忆和思索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睡多长时间？也就是每天说的那么长时间呀，大概就是6、7个小时那样。告诉你哦，我可是一个很自律的人，即便是在上大学的时候，我也是每天6点半就起床开始预习当天的内容了，一个月里睡懒觉的时间一只手就可以数的过来。所以我就算不定闹钟每天也会在该醒过来的时候醒过来。一般就是天黑了过个几个小时我就会睡觉，然后天刚亮就自己醒过来。”诺西贝说到这点时，脸上带着一个自律者的微笑，时刻保持着自律和勤勉的确是相当值得骄傲的事情。“但是。”诺西贝顿了顿。
“大概半个月前开始，我睡觉的时间就变得慢慢开始提前了。换句话说，我困得越来越早了。换做往常，我一定是会在太阳落山之后过几个小时才会逐渐有了困意，但是昨天我们刚到车站的时候我就困得不行了，那感觉就像背了一整天的法律条例再加上写了一天的数学题那么累，眼皮上就像坠了两块巧克力熔岩蛋糕。然后再一觉醒来，喏，就在这里和你讲我昨天做的梦了。”
边听诺西贝讲述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多瓦莱也脑海中的网络也渐渐成型。大概知道了一个月来发生在她身上的异样和变化，但是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两件更让他关心的事情，多瓦莱特也认为，只要能搞清楚剩下的两件事情，他就应该大概能得出一个结论了。
“你从一个月之前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我是说，那种非常反常的，你觉得是有可能引起你目前这种症状的东西，比如丧尸，狂尸鬼之类的？哦对了，还有一点我很在意的，你背后的那些 ‘皱纹’——它们也是在那些异样，也就是你觉得冷和做梦时间长之后才长出来的吗？”多瓦莱特认为，这两个问题在目前显得至关重要，因为一个涉及到了病症的根源——假如能称之为一种疾病的话；还有就是和背后那些 ‘皱纹’的关系，那些皱纹可能是在预示着什么，它是在不断增长的，颇像是计算机的软件的进度条。
“奇怪的东西？倒没怎么遇到过。先前和一伙强盗打了一架，打倒是打赢了，就是在身上留下了几条疤；丧尸和狂尸鬼我从来都没有遇到，就连稍微有变异迹象的动植物也没有，这实在是太不像被未知外星文明入侵之后的样子了，一切都还是老样子。”诺西贝顿了顿，她已经回答了第一个问题。“我说你啊，昨天一定没好好听我说话。我怎么可能看得到自己的后背呢，我都说了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你是我从过去三个月以来到现在遇到的唯一一个，精神正常的活人。”诺西贝的语气中带着一点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