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佣空同人】长空之鹰(6)

抵达战场时，玛尔塔确信自己看见了人间地狱。她从未想过会有一片土地如此令人绝望地充斥着火海、弹坑、爆炸、残骸和挣扎的人们。她在友军上方小心翼翼地盘旋，看见地面上依旧有握紧枪杆勇敢地冲向敌方的士兵不断倒下。
奈布曾经也是这样义无反顾地冲向了自己的死亡吗？玛尔塔有一瞬间的失神，下一秒猛烈的撞击令她立刻清醒了过来。从驾驶舱看出去，她发现自己的战机有一侧机翼正在冒烟，似乎是刚刚被炮弹擦了一下，与此同时对讲机里传来了队友“七点钟方向有埋伏！注意回避！”的呼喊。她迅速调整好坐姿，试图将飞机拉回到正常飞行状态中去，然而动力不足却令她开始控制不住地下坠。
——难道就要这样死在这里？玛尔塔脑海里冒出这个念头的同时，前方的云层里冷不丁钻出了一架敌机，她飞快地估算了一下坠落角度，确认了燃料剩余量，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拉动了方向控制杆，一手打开舱门一手扣好降落伞，深呼吸，然后跳了出去。
降落伞在空中展开，高空气流吹得玛尔塔头晕目眩，她在努力睁开的眼角余光里看见自己的战机完美地撞上了敌机，空中爆炸的余波将她又推出了一段距离。说不定下一刻自己会被地面的炮弹打穿，或是落到敌军军营之类的吧，但玛尔塔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这些了，她的手最后触到了腰间的廓尔喀弯刀，于是她噙着满足的微笑闭上了眼。
当玛尔塔再次睁开眼时，她看见的是洒满阳光的天花板，陌生的小屋，和趴在她床头握着她的一只手睡着了的奈布·萨贝达。
玛尔塔睁大了眼睛，腾地一下坐起身。
“......玛尔塔......？你醒了啊......”奈布揉着眼睛抬起头对她露出迷迷糊糊的笑脸，然后被玛尔塔一把抱住。
“奈布！”玛尔塔用力抱紧了她思念的人，“这么说来，我果然是死了？”可是怀中的温度太过温暖，还带着阳光的气味，令她感到不解。
“没有没有。我们都没死。”奈布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幸好我找到了你。”
“是你在战场上救了我？”玛尔塔松开奈布，她感觉自己有一万个问题想问他，却又只想静静地这样端详着他的面容。
“这个说来有点长。”奈布站起身，“我去给你端点吃的来，然后慢慢讲。”
几分钟后，玛尔塔捧着一碗玉米浓汤听奈布讲起了他的经历。
“当我离开你的城市，得知队伍要被征去印度的时候，我就有了离开的想法。”奈布望着一脸茫然的玛尔塔，耐心地继续给她解释，“廓尔喀的弯刀不应向同伴挥舞，我并不想与当地的印度教徒为敌。”玛尔塔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于是他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廓尔喀雇佣兵规定要服役满十五年才能退役。我的同伴做了逃兵，将弯刀留给了我。正在我进退两难时，接到了母亲病重的消息。”说到这里，他露出忧伤的神色，“我请求长官让我回家探望母亲，他同意之后，我立刻就启程动身回尼泊尔。”
“母亲在病床上等了我很久很久，当我回家见到她时，她已经是弥留之际了。母亲从以前开始身体就不好，我想了很多办法，找了很多药材，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