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佣空同人】长空之鹰(2)

“谢谢。”年轻人露出了轻松爽朗的笑容，仿佛他的肩膀和腹部并没有缠着一大片隐约渗出血色的纱布。他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取下自己的帽子向玛尔塔行了个礼，“雇佣兵奈布·萨贝达向您致意。”
玛尔塔几乎是下意识就回了个军礼：“玛尔塔·贝坦菲尔，很高兴认识您。”话说完了她才意识到自己穿着裙子行军礼是多么滑稽的事，脸迅速地红了起来。
奈布将她窘迫的样子看在眼里，正想再说些什么，耳边却传来了同伴的催促：“喂奈布！再不走就掉队了！”他匆匆又看了一眼栗色卷发的少女，转身向着队伍的方向跑远了，灰色的披风下摆飘扬起来，像一只将要高飞的鹰，在玛尔塔的心里留下了一道笔直翱翔的轨迹。
第二天，玛尔塔打听到了廓尔喀雇佣兵的驻地，装作散步的样子悄悄逛到了附近，没想到在拐角处和外出归来的奈布撞了个满怀。
“十分抱歉！萨贝达先生！我没有好好看路......”玛尔塔觉得自己慌慌张张的样子看起来一定蠢极了。
“没关系......不好意思，我不记得您的姓了，可以直接称呼您玛尔塔小姐吗？”奈布露出笑容。
“啊......可、可以的！”她瞥见奈布身上依旧缠着的绷带，“萨贝达先生受的伤不要紧吗？没有在营地好好休息吗？”
“我刚刚去了邮局，给母亲寄信。”奈布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绷带，“都是些擦伤，没关系的。”
玛尔塔放下心来，“没事就好——冒昧问一句，您的母亲住在哪里？”
“在尼泊尔。”提起母亲的时候，奈布的声音都不自觉地温柔了一些，“成为雇佣兵可以让母亲过上更好的生活，还能来到像这里一样新奇的国家，也算是好事了。”
两人并排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下来，有那么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玛尔塔在心中回想着尼泊尔究竟在哪里，身边青年线条分明的侧脸却频频让她分心。她干脆放弃了思索，也像奈布一样仰望起天空：“其实我很羡慕您，虽然我也想加入军队，可我的家人都不支持我......况且您也知道，女性在战场上是不被看好的。”
奈布转头看她，“其实我昨天看出来了，您有很不错的身手。虽然加入军队就意味着战争，但......”暖阳般的笑容在他脸上绽放，“假如您如此期望的话——”
“一定有一天能如白鹰般自由飞翔。”
从那天起，玛尔塔望着天空发呆的时间变多了。她不再满足于纵马奔驰时的快乐，而是憧憬起天空的广阔。雇佣兵留在城中的短暂时间里，她几乎每天都去找奈布闲谈，奈布告诉了她许多她所不知道的外面世界的新鲜事物，却总是对战场上的厮杀一语带过。玛尔塔记得他说出“尽管不愿意承认，但从战场上学会的技巧，我依然铭记于心”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她想象不出，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究竟已经经历过多少遍战火的洗礼，她也想象不出，他手上沾染的鲜血会让他在多少个夜晚彻夜难眠。她只觉得他像只白鹰，在沉默的廓尔喀部队中是最活泼最桀骜的那一个，可以飞的比谁都高远，却又愿意与被囿于地面无法飞翔的自己并肩远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