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ast Me(最后的我)(6)
这个月我收到了来自制药公司的第一笔薪水,CBD的一所一流大学是制药公司安排我融入社会的地方,只有利用这个身份,我才拥有赦免被流放“乐园”的权利,不,这并非是一项权利,这是一项法律意义上的义务《新法》中规定我与其他未被放逐至“乐园”者应履行的义务,履行活着地,延续人类基因的义务,推动文明发展的义务。某种意义上来讲,资源只有这样被消耗,它所带来的直接与间接价值才能最大化,社会资源的利用率也就随之增大。
“男性对于女性的恋慕与向往,并非出于什么高于其他动物一般的‘爱’这种高等意识形态,而是出于对于原始的对‘母性’的向往,这一点是是与所有羊膜动物所无差异的。换言之,人和其他羊膜动物一样,根本不会产生真正意义上的‘爱’,所驱使其繁殖生存的是一种远是的对‘母性’向往的生物本能;单从这点来看,我们似乎将对于异性的欲望冠上了人文主义精神十足的概念加以解释,以掩盖人类本能的肮脏,以及将自己和其他动物区别开来彰显自己高等生物的尊贵。”Father总教育我枯涩又片面的道理,这样的道理他对我讲的数不胜数,但偏偏想起这个是因为我遭遇了那个女人。
说实话,按照本土的审美观,她根本与“美”沾不上半毛钱关系。
她躬下腰身,长发吹了下来,抚慰着刚跌倒的孩子,午后闲散得得温暖洋溢在她的指尖;唇角微微上扬,仿若圣母般凝视着哭哭啼啼的孩子,孩子的头抱紧了埋进她的胸脯。风扬起了她的长发,阳光散落一地。
我被这般光景所深深吸引,在钢铁与混凝土交错的人类监狱里,有着这么一番可以说违和的的温情。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她的举动在我看来荒诞、离奇、不可言喻,分明仅仅是个素不相识的孩子,却又能给予他无限的抚慰与温柔,这简直是种病态的温柔,是虚伪的温柔。可是任由我脑内极力厌恶着这种未知的,虚伪的爱,心中却不自觉地遗憾着,遗憾自己不是那个孩子。
我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我在本能的渴求着那种我从未体验过的感情,而这种感情却是我嗤之以鼻的。太荒谬了,也太讽刺了。
“我们得离这个扫把星远一点,晦气会传染的!”甲女挽着我的左臂说.”
“就是说嘛,这个婊子可是在5岁的时候就被上了,真是的,上他那个大叔可真是瞎了眼了!这种货色都下的去手。”乙投以厌恶的目光。
比起对于她那未知感情的讨厌,我更加厌恶的,是这两幅美丽的皮囊。甲的父亲在政府机构工作,利用职权便利提取了基因库里的优质基因来打造他的完美女儿。基因库本身作为人类文明延续的最后一道防线,意在防止各种传染病,流行病,天灾;现在的基因库俨然已经成为富豪们DIY自己后代的一种途径,就像一百多年前J国美少女养成游戏一般,令人为自己DIY的专属女孩感到无比的成就感。换言之,我不认为这些生来就是被当作玩具来“大人们”过家家酒的行尸走肉们,有资格去嘲讽那些社会地位在他们之下的人,那些人也许仅仅是牲畜,而这些却未必比牲畜活的更高尚;真的很难想象,她们到底是如何接受了自己是被拼凑出来的“玩具”这一现实,他们不由得让我既钦佩又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