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水艇(3)

听得出她话里的母爱。我没什么话可接，继续走路。这时应该就是电视剧里男主人公想法彻底改变的开始，配上一点点俏皮的钢琴单音可以完美表达出他现在一点点融化的内心，要是镜头再······可那和我没什么关系。
走到车站的路不算远，一会儿就到了。我姐也识趣地只是提了一下孩子的事，她知道我对孩子的态度。之后我们就聊起其他话题来。
上车前5秒钟，我姐还不忘提醒我下周一送外甥来的时间，特地嘱咐我不要睡到日上三竿。然后并没有跟我说再见就上了车，留我一个人在车站翻白眼。
来车站的路上要经过一座桥，回去的时候自然也要遇见。只是回去的时候是独自一人，对外界的刺激也许会更加敏锐。我走上桥，发现风比我之前任何一次经过这桥的时候都要大。走了大概一半，我站在栏杆旁边向河面望去，看见了那艘救生船。
我从小就喜欢去看那些里自己眼睛很远的东西，我很爱把一个又远又清晰的东西变成就在眼前的这种体验。算是一点怪癖吧。现在就摆着一次机会，我肯定不放过，而且也正好多走段距离，把晚饭彻底消化一下。
我从桥旁边的石阶走下去，发现前几个月都没修好的路灯已经又亮了起来。越接近河面，风反而越小了，从猛变柔。沿着河边一路走着，水面上倒映着高高的岸上的灯光，所以即使河边本身没有灯，但也几乎都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这次的岸好像有些过于高了。而且河面似乎也有了些变化，由窄到宽。但这变化过程我丝毫没有感觉到，好像是什么也没变化过，它本该如此，直到程度大到某个临界值自己才发现过来。这样的变化必定很慢，但我从桥上走下来，不过两、三分钟前的事，时间的流逝也仿佛河面一样，被拉长了。
这时我开始有些困惑了，开始怀疑自己的精神和意识是不是出了问题。我看向前方不远的那艘船，又回头看了走来的路，决心开始动摇，但心中对新奇事物的渴望还是更大些。我试图劝说自己这是因为平时不爱出门的原因，所以对城市里各处地方其实并不熟悉，它们具体样子都以一种错误的尺寸存于我记忆里。这也的确可能，上次主动绕河散步早就是几年前了。
最终我还是屈服于自己的好奇心，向着船走去。
但我绝没想到船里走出来个人。一瞬间，各类恐怖电影和鬼、怪物以及不可名状之物的第一次见面的情节在我脑中每个脑细胞里被激发出来，短短几秒我就想好数十种悲惨的死法，然后又用了两秒后悔刚才没有直接回去。
冷汗一下就被激了出来，头脑或许比人生中任何时候都清醒，应该是脑部血液加速的原因。
我一点想逃跑的想法的也没有，因为我之前就戏谑地向朋友分析过这样的情况，逃跑除了增加你惨死的程度没有任何用处。当然，在这一点点理想思考之外，吓得腿软还是占更大原因。
那个人一样的东西是从船的底部凭空走出的，这是让我冷汗直出的主要原因，好像是在船底有个传送门一样。它的轮廓慢慢从头到肩，再到躯干，逐渐成形，3D打印不过如此。它的腹部有明显隆起，走路不是很快。由于船在岸边的阴影里，那东西也只有快近于全黑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