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天明(5)

雾开始弥漫，没过多久，雾和黑夜已让人完全失去了方向，只能看见从灯塔传出来的光，一步步的往那里走。
“别走错了，往这走。”
是卡拉的声音，就在我身边。
在黑夜的迷雾中不断的前进，前进……意识模糊的前进……
微风，月光，海浪，空气中依然漂浮着这些味道，让我再度从心悸和焦虑中醒来，总感觉回忆起了什么事情，像雾，什么也抓不到；急于起身寻找，又一个重摔，雾与记忆一同消散了，地板上掸起一层灰，我拿起拐棍，从房里走到花田，花瓣依旧在飞舞，月光依旧透亮。
我坐在了花田里，想让自己也变成花瓣，随着月光飘走，花朵长在冰冷坚硬的土地里，飞走后，能活下来的，依旧是在另一块冰冷的土地里，不能活下来的，也许到了海里，也许再也没着地，也许，被哪一只鸟当作礼物，筑巢用了吧。
喷嚏提醒我要回去了，外面变得越来越冷，花瓣被厚厚的霜覆盖了，不再飞舞，霜从花瓣刺溜一下蔓延到了地上，一滴冰冷的雨砸在了我的脖子上，化成了冰冷的水，而砸在地上的，篱笆上的，房子上的，就散开，变成坚硬的霜。
屋子里被黄色的光包围了，壁炉边上是一个双人的沙发，上面躺着一个人影，我自然而然的走了过去，坐在了她的旁边，她也醒来过来。
“你回来了。”卡拉搓了一下眼睛。
“现在已经很晚了，还有我今天不大想说话，卡拉，请让我安静一会儿。”
“什么，”她跳起来看了看钟，“还差一点哦。”时钟指向11：50
穿着拖鞋，哒哒哒的跑去了厨房，随后，便用小车推来了插了一圈蜡烛的蛋糕，蛋糕上什么也没写，只是被巧克力酱和巧克力末覆盖住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还记得吗？”
盘子递到了我的面前。
“这蛋糕，”我吃了一大口，“好像没甜味了！”我奏折眉头。
“不会吧。”卡拉抓着我端盘子的手，也朝蛋糕咬了一口，蛋糕的奶油蹭到了她的鼻子上，卡拉张嘴发出了两声短促的“哈，哈。”
我也扑哧的笑了。
“还有，那件房子，我已经搞定了，明天我们就去。”
“真的吗？”她抱住了我，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开着车，经过十字路口时，被一辆大货车给撞翻了……
长期的黑暗和寒冷把短暂的温暖驱散了
冻雨越来越大，整座屋子都在晃动，我坐在了安乐椅上，闭上了眼。
“醒醒，醒醒。”我听到了响指的声音，我闭着眼都能感到灯光的明亮，四周是白茫茫的墙壁。宾齐穿着白大褂坐在我的面前。
“你刚才说到你‘幻想中的朋友’是唯一和你亲近的人，对吗？”
我点点头。
“这个映像控制你太久了，这会让我们的治疗受到一些阻碍，所以请跟着我，编制一个故事，好吗？”
我点点头
“先说说看，你最喜欢什么地方？”
“一间风车小屋，背后是海，面前是花田。”我说到
“很不错的地方，那接下来，随着宾齐医生，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