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还念你【朱一龙水仙】【巍生素】（番外篇）（樊伟视角）(2)

樊伟看见，母亲的眼神倏忽柔和下来，仍是那个端庄稳重的樊夫人，再无半点疾言厉色的痕迹：“没事，小孩子贪玩是常有的事儿。倒是小伟，你怎么不早说？”
沈伯母上前打了圆场：“多亏小伟机灵，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长辈们接下来的絮絮叨叨，樊伟不怎么在意，他看见罗浮生松了一口气，把剐蹭出血迹的手往背后藏起来，而沈巍则朝着罗浮生的方向略微疑惑地瞥了一眼。
【这是你和沈巍的初遇吗？】
不是。
【这一天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樊伟摇摇头，或许潜意识里，这一天是后来所有发展走向的……
【开端？】
开端？樊伟蹙眉想了想，对，是他们两人亲近关系的开端，逐渐地，甚至比父母兄长都要密切。
【这是一个错位，救他的不是你，为什么没有向他坦白？你从沈巍身上得到了什么，让你舍不得放手？】
温暖？关怀？守护？
【这些，你没有从父母兄弟那里感受过？】
不，他们很好，自己一直处在所有宠爱的中心。
【你只有六岁，对沈巍的亲近感也仅仅处于开端，但你把天平倾向了他，为什么？是因为……占有欲吗？】
不！不是这样！
【因为什么？】
因为，没有负累，自己和他在一起，很轻松。
【你的父母兄弟对你很好，是什么让你产生负累感？】
不……不知道，这个问题，樊伟回答不了。
【你的衣服口袋里有一张照片，那是全家福，把它拿出来。】
樊伟依言把手伸向自己的衣服口袋，摸到一张薄薄的照片，随即拿出来仔细去看。
【照片上的人都能看清吗？】
樊伟辨认了一下，爷爷，爸爸，妈妈，甚至连过世的奶奶和外祖父外祖母都有，但，有一个人脸是模糊的。
【模糊的是谁？】
是……谁？樊伟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模糊的影像，似乎是……
【你的哥哥。】
哥？樊伟恍然醒悟，对，是他。
【你的左手里握着两样东西，一枚橡皮擦，和一张纸巾。橡皮擦可以使你的哥哥从照片上彻底消失，纸巾的擦拭却可以让他显像。做个选择。】
樊伟打开左手手心，盯着这两样东西，痛苦地犹豫半晌，最终垂下手，任由它们滑落在地上，因为他无法选择。
【你的哥哥，就是你的负累感产生的核心原因。】
樊伟抬手抵住太阳穴的位置，他觉得自己有点头疼。
【你讨厌他？】
不，讨厌他的，不是我。
【哦？有人讨厌他，是谁？】
是……樊伟不由自主地摸了下耳后，把旁边的头发拨下来一点，然后艰难地回答道，是……妈妈。
【你们的妈妈，讨厌她的大儿子。】
对，是这样，也许是有原因的，但樊伟不清楚。
【用头发遮挡耳后的动作，代表什么？】
不，不知道，别再问了，樊伟堵住耳朵，开始烦躁不安。
【好，我们不问。你现在站在一片视界开阔的广场上，周围没有人，尝试让自己放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