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The Gossip of Goose(原鹅岛少女)(2)
我最终跑掉了,逃离了工厂,跑过了居民区,在铁轨旁边停了下来。那是一个苦恼的地方,是一个诡异的地方,是一个无法形容的地方。住在铁轨旁的人,每天带着面具做着仪式,火焰沿着银黑色的轨道向两边扩展,和周围饿死的尸体混淆在一起。接着他们把尸体扔入火堆中,自己也跳入火中。尸体会痛,可是他们不能跑,人不会痛,可是人要跑。于是沾了火的人嚎叫了起来,逃了出来,在雪地里打滚,他们流泪,他们道歉,他们,说着语言无法理解的言语,只是看起来洁净的滑稽。最后我住在了那里,在那个只有火焰融化着积雪,人们吃着积雪,饮着积雪水,而雪下着的地方。我不知道能为什么可能我在期待着什么,像那些看起来疯掉了却理智的很的人,他们对着雪期待,对着人祈祷,对着铁路祈祷,他们从来没有忘记生的希望。
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我并不知道,我瞎猜的。
总之,那条铁路是一切,我在那里生活,成了侍奉铁路的一份子。这与其说是宗教,不如说是一场巫术,我们的工作全是为了呼唤什么,但是到底是呼唤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但是我们有那个使命,仿佛我们一定能把某个东西从人类泪水的尽头,人类财富的起源以及人类生命的根源中抽离出来,来让自己喘息,喘息,喘息!
我跟着一个巫师一起,拄着拐,带着面具,披着披风。像是满足了青年人的幻想一般而写出来的角色一样,可是这样愚蠢而精明的一生,也只会在故事里出现吧?我没有问过那个巫师,因为那个巫师是个哑巴,我也不想问,因为我的耳朵聋了,我是听不到他的声音的。我们互不亏欠,我们又欠了对方所有,我会为这件事流泪,可是这件事不值得流泪,可是这件事不值得诉说。
“你知道鹅吗?城里人最喜欢的那个东西。”那个巫师难得的讲了一个故事。
“鹅并不神圣,因为鹅不是鹅。”
“哪鹅是什么?”
“当时间作为一种知识被生产出来的时候,时间就不再是一种存在与自然界的东西,它被知识所分离,成为了一个居然生命的主体。鹅也是一样的,鹅最开始也不是鹅,它只是一些浮游生物,它依附在一个在海边,能够依靠风与海浪不断前行的机械而生存的东西。”
“当有一天,那个机械被构成了如今的鹅的一些东西依附,不断地变大,它就有了生命。它走在海岸,吹着海风,学会了呐喊,和一切生命一切流泪,哄叫,悲伤,失去生命。”
“在它死前,它超越了自己的生命,它成为了一个无法被分割的整体,它围着海岸线看到了自己的尽头,它能够审视到自己丑陋的灵魂,于是它安然地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