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中】若飞鸟撞上流星(5)

可至少，他王耀还能做一件事。
他冲上去抱住了伊万。
“抱歉。”
王耀轻轻在伊万耳边留下了这样的话，便松开了伊万。接着跑出了教室，再无影踪。
伊万愣住了。他痴痴望着教室空荡荡的门口，身上还残留着属于王耀的余温。他自嘲地笑了笑，便又回到他与王耀不相识那会儿的冷漠了。
这事就那么过去了，但影响却一直存在着。尽管说在外人看来，他们俩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也许是大家都忙于高考的缘故。但是到了最后考试时，平常一向被老师看好的王耀居然与班主任的预期差得甚远，虽说结果还是能看的。而另一边的伊万也并没有发挥好就是了。
正如伊万当时所说，他们并不会有什么交集。他们俩去了不同的大学，选了不同的专业，去了不同的城市，找了不同的工作，从哪方面看，他们有所交集的概率都是零。
但谁都忽略了别的什么人的参与。
直到有一天，伊万发现和自己关系一向不好的死敌阿尔弗雷德的手机里有着王耀的电话——那还是伊万无意瞥见阿尔弗雷德发短信选择联系人时发现的。
“耀……？”
“哦？你也认识王耀？”
“不。”伊万笑笑。“也许是重名了。”
“你认识的那个王耀，据我所知，好像和你是一个高中出来的，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了。”
事情就是这么巧。
顷刻间，所有的事情像是昨天刚发生的一样，从灰白变为彩色，从碎片拼成图画，再到影响，出现在伊万眼前。
这一过竟是五年。
伊万的脑中忽然出现了去找王耀这样疯狂的想法——当然他也这么干了。他从阿尔弗雷德那里得知王耀的联系方式以及所在地之后，便立刻动身去找王耀了。阿尔弗雷德表示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伊万。
话又回到了王耀收到伊万的短信。说实话，当他得知对面发信息的人是伊万时，他并不知道怎么回。五年前的愧疚感又一次上涌心头，又掺杂了别的些什么东西。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伊万，却要硬着头皮给他回消息。明明没有人强迫他王耀的。
就像是为了弥补这五年的空缺，他自己强迫自己一般。
【我回来你不高兴吗？】
当王耀看到伊万给他发了这样的消息，他终于选择了不看。他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决定下楼散散步整理整理情绪。
当王耀刚走出去没几步时，对面走来的人让他愣在原地。
是伊万。
是的，那一定是伊万·布拉金斯基。就算是这么多年过去，他王耀也绝对不会认错。
一定没有认错。
“……”王耀张口想说什么，却硬是不知道说什么。
“若飞鸟撞上流星，会怎么样呢？”对面的人笑着问出这样的问题。
“这……我……”王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当年你告诉我，飞鸟会离开流星。但是，你漏了一句——最终它还会回来的，不是吗？”伊万又走近了王耀两步。
“就没有话对我说吗？”
伊万·布拉金斯基说这话的时候，他在赌。他赌王耀会和他一样想。这个赌局一赢俱赢，一输俱输，风险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