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中】若飞鸟撞上流星(2)

只因那天的凌晨，伊万问了王耀一个问题——
“如果飞鸟撞上流星会怎么样？”
王耀本以为伊万这个人会像他的外表那样，安静又冰冷。尽管平日里他看上去总是带着笑容，就像迎着太阳的向日葵，温暖而闪耀。不少同学，包括老师，都因为他的笑容而觉得这一定是个好孩子，是个好相处的人。
可偏偏大家都认为很好的人，却没有一个人选择真正走近他。
王耀不敢说伊万本人有没有察觉到，但作为旁观者的他，对于其他人的想法倒是知晓得一清二楚――
没有人觉得伊万不好。但一旦稍稍走近了之后，总觉得有那么一道屏障，拒人于千里之外。
说白了就是外表与内在并不一样的问题罢了。
这很正常。至少对于王耀来说是这样。毕竟他也是个里表不一的人，并非贬义上的。
因此他开始对伊万这个人起了兴趣，从而想要去接近，想要去了解。
两个人第一次正式意义上的交流是在上学路上。
王耀有起得很早的习惯，尽管前一天他会写作业写得很晚很晚，但说什么他不会赖床，迟到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刷牙洗脸搞定，整理床铺完了之后，王耀就会拿起睡前整理好的书包出门。至于早饭问题，当然是到离家门口不远的那个路口左边的拐角处的早餐店解决。
王耀几乎是天天去的，因此那边的老板都认识他了。有时候去得太早了，王耀便会和老板唠上个几句。
冬天里五点多钟出门，不仅冷得要人命，就连起床也是个问题。不过对于王耀来说，这种问题是不存在的。他还像往常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哟，老板，早上……”
王耀习惯性地向老板打招呼，却在看清拐角处正在买早餐的人之后，惊讶得话都没说完。
那个人分明就是伊万。
老实说王耀有些尴尬。突然在这么早的时间里，在早餐店里，碰见自己的同班同学，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是，时间是不可以白白浪费的。虽然他脑子里还没想好该怎么做，但是不能浪费买早餐的时间。
王耀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先开口的居然是对方。
“耀，这么早啊。”
“嗯。”
王耀愣了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呃……等等。”王耀无奈地扶了扶头。“早是挺早的，我也觉得很早阿鲁。但是你这叫我名字的方式实在叫人……一言难尽。”
王耀硬生生地将“恶心”二字换成了“一言难尽”。
“我只是单纯觉得你的名字很美而已。”
“美……？”王耀觉得这会子他全身的汗毛都已经竖起来了。
他决定先不听伊万说话，买完早餐再说。
“老板，来一份煎饼果子，今天加蛋加里脊肉。”
事实上伊万也并没说什么了。他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王耀买早饭。
气氛一度变得十分诡异。
“你刚刚想说什么……继续说好了。”
王耀强行凑了个话题，来摆脱现在尴尬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