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宋/祺轩】山城情書（下）(5)

马嘉祺解开他的绳子，看见他手指上仍未完全结痂的伤口，深得可怕，在宋亚轩洁白细致的手指衬托下尤其触目惊心。十指连心，宋亚轩此刻才觉得手指痛得要命，牵扯间直倒吸凉气。
“我来晚了，对不起。”
宋亚轩看着他，靠嘶哑的气音发问：“你怎么进来的？”
马嘉祺没正面回答，只是说，你不必担心我。
宋亚轩还想说很多，可喉咙已经不肯再工作一点。胸口手指都很痛，他觉得疲倦，感到意识又开始逐渐模糊。
“马先生果然是重情义的人，不会放任自己的美人不管。”
声音太熟悉了，正是几小时前将烧透的铁钳，烙在自己心口的日本人。
糟了！宋亚轩即刻警铃大作，顾不得手上疼痛，推搡着马嘉祺，口型摆出叫他快跑的形状。
“不怕。”马嘉祺转头冲他轻笑，好像事情真如他面上一般轻松。
“现在我来了，太君便把阿宋放了罢，我留下，你有什么问题便问我。”
日本人实木拐杖敲敲门框，作出「请」的动作，“马先生是君子，一定会信守诺言的。您的人我会派属下送回原处，您先与我上去坐？”
有的人愈笑你愈发寒。
“抱歉，我要去门口送阿宋走一阵子，确保他安全离开，才能放心。太君若是怕我跑了，可以跟在后面。”
日本人下一秒敛了笑，声音也变阴森。“你拿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拿这儿，太君。”马嘉祺面色不改，指指自己脑袋，“这里有很多您想知道的东西。”
13
一出门宋亚轩才发现，原来天已经黑了。似乎这里是野外一般的地方，四周树木很多，视线范围不长，晚上起了雾。
宋亚轩紧紧拉着马嘉祺的手，伤口裂开了，又流出血。他对着他摇头，说，你是不是傻，我平安走了有什么用，你要是出意外，我怎么可能独活。
马嘉祺摸摸他的头，叫他放宽心。可接下来的路程里，他再也没发一言，眼睛总向四处瞟着，像找寻什么。
“送到这里就足够了吧。”翻译官上前，让马嘉祺在这里停下。
“不行，再向前走一段，二百米就行。到时候我就放心了，便随着太君回去。”
宋亚轩还在想，马嘉祺何必固执这两三百米的路程，后又蓦地惊现某个想法，心脏霎时间开始狂跳。
莫非是？
没走多久，一侧树林里忽然出现反光。没等宋亚轩作出反应，下一秒便传来无数扣动扳机，子弹爆炸的声音，一时间枪林弹雨。马嘉祺搂了宋亚轩，匆忙跑向树林。
靠近时便看清了，树林里埋伏的人，穿着共产党军服。
日本人那边本来就是秘密行事，统共十几二十个人，都是为了捉通共‘内贼’而被派下的国民兵。敌明我暗，混沌间听声音，大抵局势是有利的。
马嘉祺脱下大衣披到宋亚轩头顶，于是视线一片漆黑，被拉着似乎坐进车里，一切发生得很嚣闹，人声枪声参杂，最终什么也听不清。
关上车门一瞬间世界都安静了，宋亚轩没能等到马嘉祺将外套从自己头顶拿下来便支撑不住，再次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