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宋/祺轩】山城情書（下）(7)

而现如今，是马嘉祺给予他爱，也给予他爱别人的能力。因此，他坚定不移地相信着，马嘉祺真的会爱他至死。
一如相信真相，相信自己。
“我在北平等你，你答应我，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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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信你收好，我在医院为你写的。手受了伤，字不好看，别笑我。”
“好。”马嘉祺将黄色信封收进衣服内，叹一口气，将宋亚轩轻轻收入怀中。
天色暗际，江边起雾。嘉陵江渡口，宋亚轩眼看着即将承载马嘉祺去西安的船靠了岸，心知离别已逼近到自己面前。
“马嘉祺...”
“阿宋，我要先走了，你保重，一定要保重。”马嘉祺摸摸宋亚轩脸颊，“别挂念我，你照顾好伤口，到了北平记得勤去换药。我已经联系过人，会在渡口接引你。”
“马嘉祺！”宋亚轩揪住他的袖口，不顾手上伤口裂得生疼。“马嘉祺，马嘉祺，我真的舍不得你，我不想你走啊...”
哽咽声将话语扰得断断续续，宋亚轩极端心慌，因忽然意识到眼前人，或许未来好几年里都不会再见到，眼泪顷刻兵荒马乱如泄洪。
“阿宋，你保重，我要走了。”马嘉祺听他一声一声抽噎，心脏紧随着抽痛，甚至不忍直视他眼睛。轻轻抽开他的手，一步步向船甲板走去。
“马嘉祺！马嘉祺！”宋亚轩知道自己有些失控，他自己也不敢确定，这一次，究竟是生离还是死别。
“马嘉祺，求求你，你一定要活着。”
马嘉祺站在甲板，直到夜色与雾，将岸边宋亚轩小小身影掩成一个小点，退散，消失。
船里光线不足，马嘉祺这时候才敢展开宋亚轩给他的书信，借着海面反射的，灯塔的光。
海浪声摩擦碰撞，但并不激烈，柔和地灌入耳朵，愈发显得周身静谧。船舱里有轻微鼾声，大家都睡了。
马嘉祺来来回回，将纸上的话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郑重装回信封，将信贴在左胸膛，紧紧挨着心脏。
只有一行字，有些歪扭，是宋亚轩熬着手痛一笔一划写出的情意。
「望你珍攝，吻你萬千。」
16
「今日晴朗 北平天氣乾燥」
「習慣重慶濕漉漉空襲，回到北平還突然有些不適應。不過傷口在如此乾燥空氣，好得倒是更方便些。我現在依然習慣將馬嘉祺那枚勳章別在裡衣臂上，這勳章經如此顛簸竟還沒有丟失，想必同我有緣份。」
「今日太陽很足 但不熱」
「來北平也有一段時間，眨眼間夏天已快要過去。手指傷口差不多痊癒，胸前亦是如此。心口處疤痕較明顯，不規則形狀，很突出。每每看到這塊疤便要思念起馬嘉祺。未曾得到過馬嘉祺消息，我也不敢莽撞詢問。每日都要祈禱，讓馬嘉祺能平安。我很想他，每一天都是一樣。」
「天氣涼 植株凋零 秋意濃」
「今日是我最後一次記日記，從今以後，直到馬嘉祺回來找我，我要一直好好活著。今日收到西安來信，我愣愣好久未敢拆開。喜悅，因他還活著，膽怯，因怕有未知變數。看完後趁沒人又掉眼淚，我自己都覺得自己不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