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根（6）(5)

“道歉?”原体厉声说。“我应该用他的头来以儆效尤。”
“恕我直言，大人，”桑托说，“巴尔汉是个有经验的船长，也许应该采取不那么严厉的措施。也许你可以把他的胳膊切断?”
“他的手臂?那么他对我有什么用呢?”费鲁斯·马努斯问，吓得那个帮忙穿胸甲的侍从往后一缩。
“确实没什么用，”桑托表示同意，“不过可能比你把他的头取下来要好得多。”
费鲁斯·马努斯笑了，他的愤怒像爆发时一样迅速消失了。“你有一份珍贵的礼物，我亲爱的桑托。美杜莎之心在我胸中燃烧，有时我还没来得及思考，它就从我的口中冒了出来。”
“我是你卑微的仆人，”桑托说。
费鲁斯·马努斯挥了挥他的盔甲，走到桑托面前。虽然桑托作为阿斯塔特来说很高，而且全身披挂铠甲，但他仍然傲视群雄，银色的眼睛闪闪发亮。桑托忍住战栗，因为那双眼睛就像打过洞的燧石碎片，坚硬、无情而锐利。扑鼻而来的粉末和油脂的气味在他的肉体上强烈地扑鼻而来，桑托感到他的灵魂在这种凝视之下打开了，他的所有弱点和缺陷都暴露无遗。
桑托就像美杜莎一样，他那嶙峋的面庞就像从山的侧面剪下来的悬崖，他那灰色的眼睛就像撕裂他家乡天空的暴风雨。几十年前，当他被征召入伍时，他的左手被切除，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仿生移植体。从那以后，他的两条腿和左臂的其余部分都被替换了。
“对我来说，你比武器重要得多，桑托，”费鲁斯·马努斯把手放在护卫的护肩上。“当我的理智受到威胁，要压倒帝皇给我的理智时，你是扑灭我的火焰的冰。好吧，如果你不让我取他的头，你会建议什么惩罚?”
桑托深吸了一口气，费鲁斯·马努斯转过身，回到他的座位，原体灌输给他的可怕的尊重让他的嘴都干了。
他愤怒地把自己暂时的弱点推到一边，说:“巴尔汗船长会从这次灾难中吸取教训，但我同意他的过失必须受到惩罚。把他撤去当钢铁号的船长会打击船员们的士气，如果他们要恢复名誉，就需要巴尔汉的领导。”
“那你有什么建议?””桑托问道。
“这说明他惹你生气了，但也表明你很仁慈，愿意让他和他的船员有机会赢回你的信任。”
士兵们把他的胸甲和背板连在一起，费鲁斯·马努斯点头。他的银色手臂向两边伸开，把亚麻布浸在盛着香油的铁碗里，涂在手上。
“那我就派一个铁祖来联合指挥铁。”费罗斯·马努斯说。
“他不会喜欢的，”桑托警告说。
“我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
Anvilarium的铁砧就像一个巨大的铁匠铺，巨大的、嘶嘶作响的活塞在观众席的边缘起落，远处锤子的叮当声在地板的金属板上回荡。这是一个巨大的空间，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石油和热金属的刺鼻气味，充满了工业和机器的气息。
桑托很高兴有机会来到Anvilarium，因为这里酝酿着伟大的事业，建立了牢不可破的兄弟情谊。成为这样一种兄弟情谊的一员是很少人会梦想得到的荣誉，更不用说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