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而为·明歌篇（章八）(2)

“不用说了小泽，”杨铭将脸埋在被面上，良久，才抬起头，“小泽，表哥对不起你，疏寒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没办法杀他为你报仇。”
夜楼闻言笑了：“表哥，你没必要再替我报仇了，相比较他曾经对我做的，如今我也算是够本了。”
“不行，该揍还是要继续揍的。”想到每次李疏寒从恶人谷回来时的那副“尊容”，杨铭也是憋不住跟着笑了。
终于逗笑了杨铭，夜楼心中也是松了口气。之前，他其实一直很犹豫究竟要不要将当年的事全部告诉杨铭，主要也是怕杨铭为难，不过，好在，杨铭的接受能力比较强，没有纠结太多。
夜楼不知道的是，杨铭之所以这么快就想通是因为他从夜楼的话语中发现了一件事：夜楼提到李疏寒的时候，没有对一个曾经的仇人的恨，反而带着种放任和调笑的口吻。
想到李疏寒离开前苦笑着对自己说：“杨铭，我承认我这回是真的栽了，可是，你说我为什么会栽在那么个没心没肺的人身上呢？”
这就是报应啊，不过，也不是没有希望么。杨铭如是想。
“勉哥哥，陆怀勋是我手底下的暗线，主管暗杀，不过他为人很有情有义。他当年的事估计你也是听说过的，那时我从曹迅手底下救回他一条命，帮他东山再起，他报仇后就选择追随于我，这些年虽然手中鲜血不少，但不得不说，他杀的除了我点了名的，其他的就算是在江湖道义上也都是该死之人。”
“我和他的事，你知道了？”杨铭呐呐开口，“他莫名其妙留在我身边是不是也是你的授意？”
“他很早就对你有意思了，因为你是我表哥，这家伙担心我不同意，还特地巴巴地跑来跟我打过招呼。”夜楼哼笑出声，“至于保护你的任务是我发布的，但也没有明言人选，他是自己主动接下的任务。”
“……小泽，当年我……”杨铭才开口就被夜楼用两指堵住了后面的话语：“勉哥哥，都过去了，人要向前看。”
“你果然已经知道了。”杨铭苦笑。
夜楼倒是十分坦然：“勉哥哥，我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以前的叶家小少爷了，如今我是夜楼，恶人谷的极道魔尊夜楼。”
“是啊，你不再是从前的你，我也不再是从前的我了。”杨铭有些怅惘地叹了口气。
“表哥，好好惜取眼前人，我希望你可以幸福快乐。”夜楼起身一步步往门口走去：门口的动静有点大，陆怀勋这会儿怕是在挠墙了。
“那你呢？”杨铭问出了云重墨当初没能问出口的话。
“我？”夜楼顿了顿，脑中忽然闪过李疏寒那张在他看来极度欠揍的脸，“唔，凑合过吧，反正似乎也没其他更好的选择了。”
“小泽，我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杨铭似乎明晰了那个所谓的“选择”，笑了笑。
“放心吧。”夜楼摆了摆手，突然拉开门，一只西域种的喵滚了进来。夜楼居高临下地瞅着趴在地上一脸尴尬地抬头看着自己的陆怀勋：“呦，陆帮主何故对夜某行此大礼啊？”
陆怀勋爬起来规矩站好：“尊上。”
“不敢当，”夜楼的头往后点了点，“人在那好着呢，没给本尊拐跑，可宽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