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程》03(10)

包拯面无表情，只淡淡道：“如你所见，庞籍对于过往之事，没了记忆。”
“没了记忆？哈哈哈哈……”赵爵仰天大笑，戾气尽显，“他倒是快活，什么都忘了……”
庞籍看着牢内笑得癫狂的人，心里一怵，惴惴不安，“包拯，你怎么不回答我，他到底是谁啊？”
“他是襄阳王……就是当初害你受伤的人。”包拯回头看他，声音带着些许紧张，“你真的想不起来吗？”
“襄阳王……”庞籍喃喃着，随即摇头，“毫无印象。”
“包拯，你带他来，就是想利用本王刺激他，让他恢复记忆？”赵爵冷然一笑，转而看着庞籍，“呵，杀了那么多人还能做出这么单纯懵懂的表情，你可真是令人作呕。”
“杀人？”庞籍心一跳，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包拯，他说的是真的？”
“……”包拯没有说话，神色冷了下来。
包拯的沉默让庞籍莫名的害怕，他下意识地握上包拯的手，声音有些颤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从来不告诉我？”
包拯看着他脸上茫然无措的神色，顿时纠结起来，他笑了笑，轻轻回握住他的手，“庞籍，你先出去等我，好吗？”
庞籍却是看着牢里神色讽刺的人，“可是我……”
包拯抬手轻轻扳过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你信他，还是信我？”
庞籍毫不犹豫，“我当然相信你。”
包拯道：“那就先出去等我。”
庞籍看着包拯眼中的坚定，缓缓点头，“……好。”
直到庞籍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包拯才回头看着赵爵，眼神阴冷。
赵爵靠坐在木床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包拯，看你的样子，并不那么想让庞籍想起来啊？”
包拯眸中升起一丝阴霾，“是又如何？”
“是那小皇帝让你这么做的吧？”赵爵看着包拯的模样，便已经猜到事情七八分，“呵，他可真是会物尽其用，算计着利用封相来引我旧部将领出手清理门户好将其连根拔起，对待功臣尚有心计至此，真不愧是皇兄的儿子，青出于蓝啊……”
“……”包拯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似是在隐忍什么。
赵爵与包拯相斗多年，自然知道对方的弱点和软肋。他站起身走到铁栏边，言语中尽是挑衅，“包拯，心痛吗？自己放在心尖上千辛万苦保着护着的人，如今也逃不过成为政治牺牲品的命运。这样的明君，你可喜欢？你可还无悔？”
包拯终于忍无可忍，他猛的一拳砸在铁柱上，狠狠瞪着赵爵，“住口！”
“怎么？说中了？”赵爵挑眉，满是得意。看到包拯痛苦，就是他的乐趣。
包拯攥着铁柱，手上青筋暴起，眼神里尽是煞气，似是要将赵爵大卸八块一般，“与你无关！”
“呵呵……当然与我无关。”赵爵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人，不禁觉得好笑，看向他的眼神里皆是怜悯，“但若是当年你选择辅佐本王，庞家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庞籍又怎会沦落到被当做诱饵的地步？真是可悲啊……”
包拯神色一变，随即怒道：“大言不惭！”
赵爵倒也识趣地不再刺激包拯，转而道：“本王劝你们还是别白费心思了，那小皇帝以为庞籍恢复记忆，就能将本王的亲卫军一网打尽？哈哈哈……”他顿了顿，厉声道：“他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