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3)

房间够大，够放下许多东西，你却很少回来，回来也只不过是因为要想我倾诉罢了。
当地本就没什么事，当了个闲散副官，每天串串军队，指导下训练，然后就是听你倾诉，帮你提供下意见。
我哪有什么意见，身边没有过几个女人，能帮上什么忙？
你也知我的感情经历也不难为我，找上我几天也便离开了，只是每天回来倾诉一二，只此而已。
再次促膝长谈，还是在一个月以后，你邀我去梨园转转，想让我放松放松，那时候正值时态紧张，你却宽着心，一个心思都丢在了梨园，忘了本。
拉着忧心忡忡的我来到梨园，听着戏班子唱着曲子，京剧，越剧，黄梅戏，评剧，豫剧，五大戏种接连演出，你却左顾右盼，似在寻找你的心上人。
我有些好笑，对你说，赶明白话，你这一个月还没追到人家？
你抿了抿嘴，四处张望着，嘴也不饶人，迟早会到手的，肯定比你早。说完还一脸恶狠狠的样子对待我。
我失笑。
你等着有些不耐烦了，抛下我找你那未得手的心上人去了。
我挑了挑眉，觉着这戏曲越发无聊，也不知道这地区人士怎么会喜欢如此低俗的戏曲，还不如家乡街坊们随意逗唱的曲子好听。
起身，找寻你的踪影来。
绕到后台门口不远处，远远就听到后台传来嘈杂的声音，仔细辨别好像有你的声音掺杂，连忙过去，果真，你正在那。只不过你正做着不符合你身份的动作——插着腰，衣服被你的大幅度动作也连带着扬起。
我这才发现你并没有穿正经的军装，也没有穿普通的便服，穿的是端庄的礼服。这明明是庄重的礼服，却是被你穿出副花哨模样。
你意识到这是公众场合，忙把衣服整理好，一副乖巧的样子。
我在远处皱着眉头，刚想上前，却被后面来的一群人挤向后面。
后台门口前是狭窄的走道，一排只能容纳两三个人。这一群人一来，位置全占了。
黑压压的人群在前面走着，时不时传来娇笑声。
我拼命向前挤去，却不能动分毫，只得在原地无措。
恍然间听到你大喊了一声:"……可否与我……"
离得太远，听得不是很明白，看得也不是很真切，只能听着一点动静。
前面娇笑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来，后面站着我，无尽的怅然也从心底冒出来。
我看着面前人挤人的场景，想上前一步，却发现人群有些骚动，我便侧身，靠在墙上。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通道，两个人从这条通道走到我的视线内，我有些惊讶。
一人是你，你笑得春风得意，像个刚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开心的不得了，一人戴着面纱，数风流样貌全隐于面纱之下，身姿高挑，让我恍然想起那个你常常念叨在口中的女子。
是她吗？
是她，只有她才会撩拨你心弦，牵动你的情绪。
你似乎没注意到我的存在，浑身散发着欣喜的气息，脸上的笑容莫名看着刺眼，竟不明白你为何高兴，却又有些明白。迷迷糊糊之间，瞧见你身旁的她露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