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2)
三爷到我现在离开都没跟我解答这个问题,他只是对我和你说,你们迟早会明白的,又或许明白不了。
你又是醉醺醺地回来,嘴里念叨着,我听不大清,但也知道你在念什么。
费力地将倒在桌上的你拖向床,拖的时候,你还在挥动着你的双手,嘴里大声嚷嚷着,酒,给我拿酒,把你们这上好的酒拿来,给小爷拿来。
冷不丁,被扣到衣领,我连忙应声,这就拿这就拿,百年陈酿,概不欺人。
你醉醺醺的,却也知道我在糊弄你,推开我,在屋里乱翻,酒呢,酒呢,我的佳酿呢。
我在一旁静站着,看着你一个劲地扒出东西来,弄得满地都是,也看着你筋疲力尽地坐在地上,泪爬上你的脸颊,颓然的样子,看得我心里很不好受。
一个手刀,你倒在冰凉的地上,泪还挂在脸上,纵横交错,像狰狞的伤疤横斜,桌上的蜡烛摇曳,照在你脸上,好不吓人。
想着地上湿气重,把你扶到床上。
我大咧咧倒在床上,无神地盯着白白的天花板,脑袋被刺鼻的酒气熏着,好不难受,却强忍着难受,强迫自己睡过去,却又想起满地的狼藉,叹了口气,认命地起身去整理。
以前都是你来收拾,像个老妈子一般,唠唠叨叨着,又像个女子,有着细腻的心思,把一切安排地妥妥当当,自然是不缺乏本身的男子气概,杀伐起来六亲不认。
同是一样的时间进入到部队里,你勇敢果断,毫不拖泥带水,一步一个脚印走到如今的都督地位,而我却悠哉游哉,混了个副官玩玩,你常拿我打趣,说如果不是我无争无抢,这个位子早该是我的了。
每次这么说,我都会笑笑,奉上几句话,你说笑了,谁不了解我你也不能不了解我,毕竟从小打到大的,可别再拿我打趣。
你很上道,摆摆手不追究,继续忙着公事。
你不爱文,我不爱武,两者加起来就是能武能文,天下无敌。
教官这么说着我们,我们也不负教官所望,你冲锋陷阵,我外交公关,配合得天衣无缝,好几次嘉奖都是捆绑着给我们。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你爱上了梨园,一家独具特色的戏园子。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吸引了你,只知道你是因为一次任务受伤,在那里养伤,被一个戏子所救,醒来第一眼便爱上了,如此老套的桥段就在我身边发生,在你身上上演。
原本你拿着闲来无事而看的话本子跟我打趣,说这么无趣的情节还会存在,简直侮辱了你的脑子。
但是,这件事就是这样发生了。
你,自己,侮辱了你自己。
但我没这样对你说,因为没机会。
你向上级提议,要求留在当地建立军队,上级很快批准,你得知这个消息,在我面前高兴地像个孩子,我也因此留在了当地,也就是我们现在这个地方。
我们还是像之前在军队训练一样的居住,一个房间两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