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荣、张莉莉回忆赵荣琛先生(4)

这种处理，对于演唱者必须结合人物情绪的变化与需要，对其进行深刻理解才能完成。赵老师的《文姬归汉》《青霜剑》《窦娥冤》《荒山泪》《锁麟囊》等剧目，那些慢板中大的唱段、大的拖长唱腔中都有人物不同情绪变化的处理，即使是二六、快板、原板的唱腔，也是如此。赵老师正是运用这些艺术法则，来抒发人物的情绪。 为了更好说明赵老师如何运用唱腔处理来塑造人物性格的，拿赵老师在《锁麟囊》中春秋亭二六唱腔为例。如：第一句＂春秋亭外风雨暴“的“春”赵老师遵从程师按古音韵学的原理法则，将“ｃｈｕｎｇ”发“ｃｈｕ＂，又按程师“阴平高唱”的原理，通过阴平高唱“春”字，至“风雨暴”的“暴”双唇音以爆破出音，“春”与“暴”二字，将此时这位大小姐与出嫁途中“避雨春秋亭”时所处风雨交加的环境做了清晰的交代。接着，第二句“何处悲声破寂寥”的“破”，双唇音做喷口处理，“寥”浑浊音，音发两齿端。
使其发声产生的疑惑感的交代。这段唱腔词句中，还有廉、花轿、度鹊桥、当欢笑、抛、明白了、　饥寒、悲怀抱、失意、嚎啕、谈别调、隐情、心潮，运用十三辙口的不同辙口音的不同变化，结合人物情绪及唱腔的高与低、强于弱、收与放、快与慢的种种处理和安排，将人物在轿中的诸种情绪做了十分明确交代。接下来的流水“袖手旁观在壁上瞧”一句，程先生原来的唱法是“观在”连着唱，“观”字出口短促，“在”字以长腔突出。赵老师觉得不尽合适，“在”字是个垫字，“观”字是重点，行腔的主次有些颠倒，而且这么唱可能会被人误听为“棺材”而生讹误。程先生接受了赵老师的建议并研究怎么改，结果是原腔没有动，把字的重点变了，“观”字走长腔，“在”字一带而过，接唱“壁上瞧”，仍旧非常好听，主次分明。又如《窦娥冤》反二黄的一段唱，这是窦娥押赴刑场临刑前的唱段，在这段唱腔中，不仅突出人物的凄苦与悲凉，同时在唱腔中蕴含着窦娥这样一个受冤屈的小女子刑前对天地不公的愤恨于埋怨。
比如：当唱到“老天爷不辨愚贤”这句，其中的“贤”字，在快结束唱腔的时候，程师是低平双音节音的处理，这在人物此时的情绪上略显得平淡，表达不够充分。赵老师根据人物此时情绪的变化需要，在尾音处将程师的低音处理改为：7656-7656双重高音的处理，加强语气，强调人物对老天的怨恨与不满。此处虽是几个音符的变化，却使人物内心丰满了，情绪得以很好的抒发，使观众对人物更加理解并给予无限的同情。比如：当唱到“老天爷不辨愚贤”这句，其中的“贤”字，在快结束唱腔的时候，程师是低平双音节音的处理，这在人物此时的情绪上略显得平淡，表达不够充分。赵老师根据人物此时情绪的变化需要，在尾音处将程师的低音处理改为：7656-7656双重高音的处理，加强语气，强调人物对老天的怨恨与不满。此处虽是几个音符的变化，却使人物内心丰满了，情绪得以很好的抒发，使观众对人物更加理解并给予无限的同情。
《荒山泪》夜织待夫中，程先生早年唱“听樵楼”，赵老师向程先生建议一句两个听字，给人的感觉不太好，后来程师接纳赵老师建议改为“樵楼上”，赵老师对“鼓“的处理也很讲究，字头的慢放，下一句“在荒山”的“荒”，唱腔处理可谓绝妙。赵老师将“荒”，运用切分音的慢发、声音轻放，而且唱腔上也有自己独到处理，给人遐想、担忧的空间，更添了一层冷郁。三更处，程先生唱“听三更真个到”赵老叫唱“到三更真个是”，这样的改动不仅在文辞及听觉上都给人以美感，同时唱起来也顺口。像以上的例子还有很多，都可以看出赵老师区别于程先生的独到的处理之处，因此，人们听他的戏，时有一种“是程又不是程，不是程又是程，似程非程”之感，这既体现了赵老师的继承也体现了赵老师的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