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下)(2)

“阿绫。看着我。”洛天依开口。
艰难地转过头,柔软的双唇就毫无预兆地贴上来。乐正绫再也不能压抑住内心滚烫的渴望，伸手将洛天依圈进自己怀里，紧紧相拥，唇舌交接。
乐正绫红着眼翻身将洛天依压在身下，贪婪却杂乱地杂乱地在洛天依的口腔里攻城略地，柔软的唇，灵活的舌，纠缠在一起。由于唇舌的脆弱所以带来最大的感受，狠狠撞击着心里那块同样脆弱的地方。
直到感觉到洛天依已经有些喘不上气，乐正绫因为终于意识到自己太过粗鲁而停下来。“天依……”想说什么，还是没有说出口。
洛天依眼中也有粼粼水光，“我说了，阿绫想说什么都可以。”
乐正绫的手抚上洛天依的睡袍，她的皮肤已经不像那晚那样有些冰凉，而是也在微微发着热。乐正绫轻轻摩挲着，没有答话。
“阿绫。”洛天依再开口，“可以哦，是阿绫的话。”
乐正绫闻言，短暂的愣怔后手已经探进睡袍内。洛天依的皮肤很细腻，腰肢因为锻炼充足而柔韧结实。就像是一块美玉，就像是洛天依本人，温柔细腻，但又坚强无比。乐正绫的手***，犹豫许久，“天依，我确实有话跟你说，但我想了想……”
洛天依在眼眶中忍了很久的泪也终于滑落，“我明白的，现在不能说，对吗。”
乐正绫*****的手，抱紧洛天依，“这话没有亲口告诉你，我死都难以瞑目。所以，只要没说，我一定就会回来的。只是，战事紧张，我爹在世的时候，有一次几年都没回来……”
洛天依想，遇到阿绫之后的年头，都是她最快活的年头。这些年乐正绫在自己的窗口、在戏台下面、在戏班门前的台阶、在镇国公府外的小桥上、在城郊的桃树下……有用小小的手抓着糖葫芦的乐正绫、有从校场回来脸都没洗的乐正绫、还有长成大人一身戎装的乐正绫。她们都在冲着自己笑，在烈日下、在风雨中，将各种吃的递给过来，满面笑容：“天依，累不累？”
其实，你要去就去吧。这些年你等我的，我十倍百倍地还于你，有何妨？人生到底匆匆不过百年，就是全数都许给了你，又有何妨？
她用睡袍的袖口擦了眼角的泪，“莫说几年了，只要你平平安安的，一百年我都等。”
乐正绫把头埋在她胸口，“也不会真就那么久，我爹常常一年半载就回来的。”
洛天依抱着她，感觉胸前有微微湿意。
第二日晌午，洛天依终于抹着汗下工。小春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洛天依最喜欢的酸梅汤。
“阿绫呢？还在校场吗？”洛天依接过酸梅汤。
小春低着头，“郡主已经北上了。”
洛天依许是惊住了，半晌，喝了一口酸梅汤，“走了多久了？”酸的，连眼睛也有点酸。
小春道：“走了一个多时辰了。”
春雨又缠缠绵绵地飘下来，乐正绫不知道自己的不辞而别到底是对是错。她想起洛天依演过的那些才子佳人的戏码，但凡是难舍难分、山盟海誓的，大多是难以再相聚的。所以，干脆不辞而别。欠缺了一场告白，欠缺了一场离别，也就欠缺了一场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