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小说】血月莺歌 第三章(2)

瓦砾和灰尘将剩下的地方涂成了死亡的颜色，地上一大一小两个抱在一起的身影被掩盖得只剩条轮廓。大的那个艰难蠕动了一下，她还活着，像患了起床困难症的懒虫。
一片昏沉沉中，咲夜感到世界都颠倒了，包括声音在内，一会儿从头顶传来一会儿又从脚下传来。她趴在地上呻吟着，有点想吐。但理智和毅力让她还是爬了起来，咲夜搂着呛进烟灰不停咳嗽的蕾米莉亚，抬头一看，总算亲眼见识到了幽翎月莺的可怕能力，
只见难以忍受巨响和高温的月莺又一次被刺激到，随着她大吼一声，一道球壳状，肉眼可见的冲击波自她娇小的身躯快速扩散开来。包裹着月莺的火焰顿时像在制图软件上被删除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由于这次的波及范围比三分钟前那次大，又有几块桌子大的楼板被蒸发掉。
“能和您处在同一个梦境里真是莫大的荣幸，小姐。”咲夜整个人都看呆了，她很害怕，目光却始终没能从月莺身上移开。
“同感，”怀里的蕾米莉亚紧紧抓着咲夜的手臂，煞白的脸像被粉刷过一遍，“我甚至能预见到，她和芙兰在一分钟内就可以把我们家拆得片瓦不剩。”
周围已经一团火苗都不剩了，但月莺却感觉体内体外的温度丝毫没有下降。瘙热弄得她浑身发痒，力气尽数使出去之后，瞬间便又被填满，像自动步枪装弹一样。
月莺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对世界做些什么的欲望，以往都是世界朝她不由分说地施加幸福和苦难。长着蝙蝠翅膀的小天使，或者说有着天使面容的小吸血鬼，双眼中充满了血色，面目狰狞，嘴里像是嚼着一块发老的牛肉，面前这两个人仿佛在渐渐变小。
她抬起手臂，掌心朝前。
“趴下！”咲夜和蕾米莉亚脸上写满了惊恐，一齐像能预知危险的蟋蟀一样卧倒在地。
一道冰凉的气流自月莺掌心飞出，掠过二人的头顶，悄无声息地在后面的墙壁上开了一条和走廊一样大的通道，一面面混凝土板就像是面粉做的一样轻轻一吹便烟消云散。无数个大小一致的洞口整齐地前后排列，如同迎接君王的宫殿厅廊，就差铺一条花地毯了。
月莺振起双翅，飞进了这条自己开出来的隧道当中。
“我去追她，”蕾米莉亚和咲夜一齐抬头朝身后望了望，前者很快爬起身，脱下外套，“决不能让她跑到大楼外面去。”
咲夜只犹豫了半秒钟，便也打定了自己的主意，“我去把炸弹犯找出来。他必须得拿准人进到这条走廊里的时机再引爆，现在多半还在楼里。”
两人对视着点点头，随即互相轻轻碰了碰手掌，面朝相反的方向。咲夜跨过大大小小的碎石和开裂的地板，奔向走廊尽头。蕾米莉亚则微微屈身，显形出自己那双宽大的蝙蝠翅膀，小脚一瞪，像火箭一样冲进了隧道里。
炸弹袭击让这座大楼瞬间成为了全伦敦的中心，防暴警察、消防队以及媒体蜂拥而至，大楼里的人则争先恐后地出逃，比下班还急，有的人还被踩掉了鞋子。警察叫嚷着将盘踞在草地上的示威者驱离，全副武装的救灾队员刚刚跳下车，正在列队听取任务。尖锐的警铃和更黑更浓的烟雾从每一条缝隙钻出大楼，让它看起来像个被辣椒呛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