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小说】血月莺歌 第五章

前情提要：利用炸弹犯身上留下的线索，蕾米见到了其幕后主使——在人类社会中享有一定地位的吸血鬼安提·格里道姆。在交谈中，格里道姆威胁蕾米，如果与他为敌并且一直惦记着幽翎月莺不放下的话，就很可能会无法承受即将发生在月莺身上的可怕事情。蕾米明面上对此嗤之以鼻，但却仍然耿耿于怀。与此同时，威廉等人接到幽翎月莺在伦敦东南部布罗姆利区现身的情报，于是立即动身前去追捕。
这一回协会还能顺利抓住这只神秘的小吸血鬼吗？在前方等待月莺的究竟是怎样一个沉重命运？
第五章：死亡终点站
一阵清风拂过，将细长的叶片摘下来，吹到湿漉漉的柏油马路上，任由刚从百货商场或是小学校归来的车子将它们轧成更扁的形状。这些像糟老头一样垂着胡子的冷杉害了焦皮病，但最近整个布罗姆利区的栽种工人都在罢工，原本声称要建设成“伦敦最大花园”的斯蒂芬森住宅社区现在像被人撒了一脸粉笔灰一样，树木的叶子上到处都是灰色的斑点。
但造成这番光景的另一原因便是并没有住户投诉。现在正是下班放学的高峰期，戴牙套的男孩从公车上疯跑下来，隔着篱笆和窗户远远瞧见了自家桌上崭新的一盒橡皮糖。一个背着背包的男人的自行车突然爆胎了，像个醉汉一样东倒西歪。
没人意识到在这片祥和的小家园里，一只孤苦伶仃的小动物已经饿着肚子徘徊了好几个钟头。哪怕今天上午开来了几辆呜呜大叫的警车，大家都还以为是退休的老警长弗格里尔先生又找不着假牙在哪儿了呢。
就在用华丽斜体写着“斯蒂芬森住宅社区”那块漆木标牌的东侧，一片被灌木丛围绕的小林子将积木般的建筑群和开阔的草地相隔开来，草地尽头是一座小山包，小山包的身后则是一条懒洋洋的铁路。
阳光褪去，灯光亮起，矮树丛的圆叶片打寒战似地抖了两抖，
躲在浓密枝叶后面的月莺挪了个地儿，突然打下来直射光束像对准水面的鱼叉一样刺痛着她敏感的神经。可怜的孩子，她连一声呻吟都发不出来了，淤泥渗进了粗棉制的囚服里，白嫩的肌肤被烧伤弄得面目全非。药效过去以后，脑袋重得像秤砣，稍微一用劲就会把脖子从上面扯下来。
三个钟头前，胡乱盘旋着的月莺在空中耗尽体力昏迷过去，掉进了布罗姆利区边缘的这片树丛里，弹簧般的树杈接住了她，也将她刮蹭得遍体鳞伤，几根被扯下来的蓝白色头发像丝带一样悬挂在头顶。
醒来以后，月莺唯一的感觉就是又累又饿——整整二十四小时没吃过一点东西，没吸食过一滴血液啊！更糟糕的是，一张张可怕的画面像做噩梦一样在月莺脑海中打着转：面目狰狞把自己往车窗上撞的男人、一群像宇航员一样头戴面罩的人、熊熊燃烧的烈焰……
连眼泪都被吓得缩在眼窝里不敢流出来了。
月莺就像只受尽虐待的流浪猫，藏进这不起眼的角落里时才开始舔舐自己的伤口，然后摸索着枯枝和落叶艰难地爬行。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自己能去哪，只得漫无目的地探循脚下这片黑漆漆的容身之所有多大。一颗突起的土块硌疼了她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