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HSAG-生命传说 IV(3)

“好。”Asino毫不犹豫地坐上椅子。Apalu跟着也坐上椅子，很不情愿地说了一声“好”，抓过一块面包，在手里来回翻动。
“冰箱里还有果酱，如果你们想吃就去拿吧，我回来会给你们带些吃的。”Gestan抓起钥匙，提了提鞋子，推开门又用力关上。
自行车的声音迅速远离了，消失了。挂钟哒哒的声音响彻屋子，偶有椅子的嘎吱声，杯子碰到桌子声，撕扯面包声，倒牛奶声。
“我不想吃——”Apalu咬了一口面包，椅子发出嘎吱几声。
“那就喝些牛奶吧。”Asino把牛奶推向Apalu。
“不喝……”Apalu皱起眉，迅速把头扭向一边。
Asino嚼着面包，又给自己倒了一些牛奶。他吃得很快。
Apalu小口小口地消磨着手里的一块面包，像虫子啃食树叶一样。
“你说……他会是战争孤儿吗？”Apalu轻声地出这个在新闻上听到的词，像是对着空气低语。
“他一定是。你忘了开战的新闻是多少天前了吗。”
Apalu咬着面包，把面包屑摆成各种各样的小图形。
“对啦！”Apalu突然叫起来，“这次该你刷杯子了。”
“我知道。”Asino一如既往地回答。
当Gestan带着医生回来的时候，时间过去了大概半小时。已经Asino急急忙忙地吃完了晚饭上楼照顾Isitias——他依然没有去刷杯子。Apalu清理完桌子，把Asino说了一顿。现在只有Apalu在楼下等着Gestan。他看到一只用双脚站立的猫斜挎着药箱和Gestan一起回来，他只比他的父亲高一点。当这只猫细长的瞳孔扫过Apalu的时候，嘴角翘起一个极小的弧度。灰色的毛在灯光下散发出雾气一样的色彩，一尘不染的白色实验服随风飘动，露出里面一件不少的西服和领口的两枚铜钉。他笔挺的黑色西裤熨烫得极其妥帖，黑色的皮鞋似乎刚刚打过油。Apalu的头直跟着那只猫先生转了半圈，看着他和Gestan一起上楼去了，这才想起什么，跟着一起去了二层。
卧室的门被推开时，Asino正把一条湿毛巾敷上Isitias的额头。他看到这两个怪物进来，就立刻退到一边。
猫医生把药箱放在床头小柜上，打开盖子，取下Isitias头上的毛巾放到一边，眼神迅速扫过这个孩子的脸，然后取出一个红外体温计。
“大概多久了？”
“最少半天。”
这个医生挑起棉被的一角，用左手抓住Isitias的左手，拉出他的整条手臂，右手上下慢慢摸索，手掌发出丹丹的显蓝绿色的白光。大概两分钟后，他点点头，又用体温计测量了Isitias的体温。
“烧没有退，是细菌感染。”他轻轻将毛巾放回Isitias的额头，慢慢展平。
“考虑到他的抵抗力很差，应该喂他葡萄糖和维生素，口服抗生素和退烧药。另外要尽快把体温降下来，最好用冰敷他的额头和手臂。我带了药，按说明服用就好。如果情况好转，就可以逐次加量地给他吃正常食物了。”他一边说，一边打开药箱取出三小瓶药。Asino散光的眼睛只能看清楚上面有几个字：“儿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