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HSAG-生命传说 IV

RIHSAG
第一分部 充满绝望的希望之歌
第一卷
—— 第四章 救 ——
他们向南走，群星微微闪烁。北斗七星似乎比以往更好辨认，Gestan觉得这不是错觉。结束了一天的考察，他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在所剩无几的导弹残片中，暂时没有发现任何与魔法有关的成分……那么，这导弹是怎么突破魔法防线的？一切还要等待更细致的调查。听说前线伤亡极大，他不禁担心起人类已经掌握了什么秘密。如果真是如此，科特城，这个位于国家南方的首府重镇就危险了。北方是苦寒之地，人类并没有急于从那个方向展开进攻；近日道听途说的战报也说明了这一点。也就是说，现在南方承受了人类的全部压力，人类很可能找到了突破口，而人口问题正把这个国家迅速推向危险的深渊。全国共有六十万人口，十万儿童，三十九万劳动力。他想到现在家里的三个孩子，灵魂像是被刺了一下。
“l'itolis,ambeda i(光神，原谅我)...”
“m,quess andaiso ssecin khiaz(嗯，您在说什么)?”Apalu一蹦一跳地，一会儿跟在Gestan的身后，一会儿走在Asino身边，他听到自己父亲的喃喃细语，好奇地问。
“在祈祷。”
“唔……”
“我们都会祈祷，我们总要祈祷的。”
“为什么？”Apalu稍稍安静下来。他觉得，以现在自己父亲的表情来说，他一定在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东西。
“独自的生命，需要心安理得的虚幻。”
Asino则没有说话。他从不信这些。尤其是现在，当他发现Isitias正在剧烈发抖的时候，他只顾着紧紧抓着他的丧偶，根本没心情发表什么议论。
Gestan推着自行车慢悠悠地走着。远处，克里斯德河的声音渐渐流走了，晴宫的灯光也消失了，公安部，消防局冰冷的脸被落在后面了。他们不停地走，划过这夜色，像是鱼穿行在水里。
路边的高压钠灯发黄的光温柔地飘落，与不断下降的气温混杂成一片。走进这灯光就像走进一场幻觉，相较之下，还是黑夜更有真实性。
Isitias还在发抖，Asino感觉自己的手里抓着一个打桩机。这个孩子一手紧紧握着他哥哥的手，另一只手拼命抱紧自己的胸口。
“你冷吗？”Asino终于感觉到不对劲。起先他觉得Isitias只是单纯的感到冷，现在看来，这颤抖更像是病态的不受控。
听到声音的Gestan回过头，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就停好车子，大步走向这个孩子。他用手试了一下Isitias的额头，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给这孩子裹好，然后毫不犹豫地将他抱到车上。
“我们快走。”Gestan踢了一脚车支子，跨上车，挺直身体，缓缓向前骑起来。
Apalu和Asino跟着跑。Apalu跑得气喘吁吁，不停地问：“他怎么了，他怎么了？”
Asino突然想起一句诗：“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他跑得有些慢，在他前方十几米的地方，他用散光的眼睛看见一大一小两个怪物像烟雾一样不断穿行于黑暗与光明之间，被黑暗淹没，身形模糊，又出现在光明中，稍显清晰，又模糊了，又清晰了，又模糊了，又清晰了，最后转进拐角里再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