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hsag-生命传说 I

RIHSAG
第一分部 充满绝望的希望之歌
第一卷
—— 第一章 秋 ——
Sans拉紧了披在身上的一件大的不像样子的薄外套，然后用双手抱住自己的两臂，缩着脖子，想要把自己紧紧地团成一个球。他自顾自地向前走去，鞋子里像是灌了铅，在日光下的背影前，几片黄叶飞过。
他个子不高，应该还是个孩子。他低着头面着对正前方的路，眉头处的骨骼挑起而紧皱着，同时努力地想眯紧眼睛，蓝色的眼珠试图越过眼眶看向远处。从嘴里发出轻微的吸气声断断续续，时强时弱——他正抖个不停。
在他眼里，一切都不一样了：这里原本是闹市区，现在他清楚地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出现在空气里。
“爸爸妈妈……”
他想起来，他的爸爸妈妈还在的时候，这里完全不是这样的：从走上这条街到现在四、五百米的距离，只看到六、七家开着门的店铺单调地张开大口等待着猎物上钩。他不经意地望过去，发现那些屋子里简直是引起心悸的黑，于是他的头像装了扭簧一样立刻弹了回来。尽管我们从外面看起来门里只是很暗的程度。突兀地出现在街上的一个怪物也只是闭着眼睛，眉毛拧成一团，一言不发地靠在墙上。他手里掐着的烟卷已经有大约一厘米的烟灰了。
他冷得厉害，害怕得厉害，就停下来站在原地，闭上眼睛，想着他的妈妈……
妈妈！
她总是带他来这里，他清楚地记得那些怪物的样子：他们从他身边没完没了地挤过去，或是一只衣着华丽的鸟，或是一具西装革履的骷髅；有的带着孩子，有的两三成群；几个衣领上钉着和他的妈妈衣领上一样的铜钉，几个胸前挂着皇家的徽章……还有一些不像动物的怪物，着着火，结着冰……他们之间唯一一样的特点，就是他们的手里一定提着几纸袋的东西。
他认识了一家刚开业的糖果店的老板，因为他一进门，就被那个穿着衬衫的棕熊先生塞了一只棒棒糖，而且是他喜欢的薄荷柠檬味！
他拉着妈妈的手，吃着糖，走着，走着，看到一个穿着红色T恤的长颈鹿一样的怪物手里拿着许多玩具。他刚想看清其中一个木偶的样子以便寻找一个一模一样的，就被他的妈妈拉走了。
他在服装店里百无聊赖地咬着糖，看着自己的妈妈一件件地试换衣服，不停地和那个紫皮肤的女性店员叽叽喳喳地聊着……那些衣服的款式他一件也没记住，反倒是那些漂亮的颜色和花纹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明白，那些怪物现在到哪里去了？
他睁开眼睛看着前面好像没有尽头的路，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敢回头，因为他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好像那个抽烟的怪物，那些敞开黑洞洞门口的店铺，那些关着门的店铺，都有了一双猩红的眼睛，笑着、哭着，露着尖利的牙齿，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
“那些都是骗人类小孩的……怪物不会伤害怪物……”
再次闭上眼睛，他咕哝着。这是他的妈妈告诉他的。
他的妈妈！她的微笑总是让他暖和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