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缘错（十二）(3)

齐衡一开始还没发现花无谢的小动作，直到走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他才瞥见花无谢偷偷揉腰的手，齐衡也不多话，一把搂住花无谢的腰把人拖进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后那只手就没再拿开过。
被这牢牢按在腰间的手给骇了一跳，花无谢脸上瞬间飞起一片红晕，好在没人看得清，他径自平复了一会儿如雷的心跳，这才开口问道，“你那边可还顺利？”
齐衡便将这几日的情况一一说给他听，花无谢听了一会儿，就再也抵不住汹涌而来的睡意，靠在齐衡怀里头一点一点的睡了过去。
见怀里人慢慢地没了声响，齐衡把花无谢搂得更紧了些，又取下披风将人裹住免得着凉，齐衡数日以来的惊惶终于被怀里人安稳沉睡的呼吸声慢慢驱散开来。
哒哒的马蹄声在这山路上越走越远。
花飞扬已经昏睡了两天一夜了，花无谢衣不解带地守在花飞扬的床边。保定府里的大夫几乎都被请来了，说是撞伤了后脑，可没有一个人有法子能让他醒过来，只能等那淤血自行散了，看看情况才能再开方子。花无谢听得有些烦躁，抓着人追问淤血什么时候能消，那些大夫也只是含混着说因人而异，根本给不出个时间。
齐衡安抚着人在床边坐下，“你别急，我已叫人备好了马车，明日我陪你先送飞扬回京，再请御医来看，肯定有法子的。”
“都怪我，”花无谢咬着下唇一脸懊恼，“飞扬要不是为了我，就不会被砸伤了。”
齐衡蹲下身抓着他的手，“这怎么能怪你呢，若是易地而处，你肯定也会为了飞扬做同样的事，若是你受伤了，你可会怪他？”
花无谢摇了摇头。
“那他定然也不会怪你了，”齐衡安慰着他，“莫要太过自责，你这个样子若是叫飞扬知道了，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花无谢扭头去看昏睡不醒得花飞扬，仍旧是一脸愁容。
“无谢，”齐衡看了看站了一屋子的大夫，“你也让大夫给把把脉可好，在山上困了这么久，让人给你调理一下身体也是好的，别到时候飞扬好起来了，你却倒下去了。”
他从下了山，虽有心想要一直陪着花无谢，可无奈职责在身，只好和花满天一起抓紧时间审着保定府的案子，知县与知府都被抓了起来，连着许多衙役也被下了大牢，当地的案子一时无人能管，便也一并送来给了齐衡，忙得他根本无暇他顾，好不容易理出了些眉目，候补的知府也到了保定府，齐衡这才抽出空来看看花飞扬，可这才一进门，就看着花无谢脸色比躺在床上的那人还要难看，不为拉着齐衡到了一边，小声说道，“夫人这两日只喝了些粥，别的什么都没吃，还避着人吐了几次，被我瞧见了，夫人只说是饭菜不和胃口，不肯让大夫看。哥儿，你快去劝劝吧，眼看夫人都瘦的不成样子了。”
齐衡低声劝着花无谢，花无谢却只是笑了笑，“元若哥哥，我真的没事，就是最近太累了，那些大夫只会给人灌苦药，喝了我就更吃不下饭了。”
齐衡还要再劝，花无谢赶紧拦住他的话头，“你瞧，说着说着就真的饿了，元若哥哥你陪我吃点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