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HSAG-生命传说 III(4)

“不知道——妈妈也是，不知道去了哪里——家里没有吃的了 ，我饿——”
Asino突然望向Apalu：“妈妈？”
“我想回家——”
哭声在小巷里回荡。他的嗓子已经哑了。
Apalu默默靠近他，蹲在他身边，似乎要跟着哭起来，轻轻念叨着：“可怜的孩子……”
“怎么办，要不要叫那个警察？”Apalu轻轻拍了拍Isitias的肩，见他并没有止住哭的意思，就收回了手。
Asino却径直张开手臂，轻轻抱住了正在哭泣的Isitias，紧紧地，紧紧地……
对这个在外流浪一天一夜的孩子来说，那一瞬间，时间停止，长得像是永恒，让他忘记了哭。他的嗓子，双眼，双腿，本来在疼痛的部位，突然就不痛了。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明白，这一抱的分量。
自动售货机依然喧闹。
Isitias颤抖地伸出手抱住了Asino，但是他已经抱不紧。把头埋进Asino的怀里，他小声地啜泣起来。
在Apalu看来，自己哥哥一成不变地盯着墙砖的眼睛里突然出现一丝亮光，Asino似乎什么都没做，也似乎什么都做了。也许他不知道，这种天然的信任就像是奇迹一样。
平复好Isitias的情绪，他们带着这个已经走不稳的可怜孩子离开了那个巷子。身后那台售货机在几次小爆炸声中彻底罢了工，随后烧了起来。似乎是电压不稳造成元件损坏而短路引起的。
三个孩子同时回头。一个显得疑惑和害怕，一个显得冷静沉着，一个已经明显被吓坏了，险些没站稳而摔在地上。
于是他们赶快离开了那里。Asino拉着Isitias的手，Apalu小心地走在Isitias的身边。这个刚刚被“解救”的孩子看见地面上的阳光，竟然眯起眼来。他不停地用袖子揉眼睛。当Asino看到Isitias脏得不成样的衣袖的时候，他轻轻抓住后者的胳膊，然后从口袋里抽出纸巾为他轻轻擦去眼泪。
“你怕光？”
“嗯……很久没看到阳光了……”
“在那里呆了多久？”
“昨天晚上开始……”
“爆炸的时候，你在？”
Isitias抽着鼻子点点头。
Apalu摸遍全身，找到一块硬糖，撕开了包装纸，硬塞给了Isitias。可怜的孩子连咬都没咬就一口吞了下去。
“你命好。”Asino给Isitias顺顺气，怕他噎到，然后轻轻拉起他身上的脏衣服，为他整理起来。
Isitias低下头看着这个陌生的怪物为自己整理衣服，眨着已经肿了的眼睛，不出声。约摸一分钟后，他突然抬起头问Asino：“你能做我哥哥吗？”
Asino的手明显停顿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毫不迟疑地回答道：“好。”
“我可以叫你哥哥吗？”
“当然。你也要管他——”Asino指了指Apalu，“叫哥哥。”后者在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往Asino身后藏了藏。